“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他伤得也不重,师傅让他去是因为发现他是故意犯错的……”他说着话,眼睛却老往我身上扫,说话像是在打哑谜,“总之,你去看看他吧,你们很久没说话了吧?” “夷林师弟与我不同,他生来便是天仙,而我不过凡人飞升,非正式场合,夷林唤我声师兄都属勉强,师傅收我……无非因我是剑修,夷林则不然,他有神识时天门大开,之前的天君将还是小孩子的夷林亲手交到师傅手里,那时他就已然是神君之位,越过仙君的古往今来也不过数人,更何况他那时还如此年幼,师傅对他的期望远高于我,尤其不愿见他行差踏错……” 什么意思?给我听糊涂了,不用阮灵瑜说,夷林的团宠履历之前月尘师兄已经给我科普过了,说他是战神亲儿子一点不为过,他的佩剑“鳞蛇”大有来头,当时的大妖已临近功德圆满,即将化神,战神在这时将其斩杀,抽其灵骨给夷林做剑,简直人神共愤,那大妖死前的冲天恨意把战神困在了元墟之地,险些没能回来…… 不止有战神的宠爱,当年华商帝君陨落前也对夷林青睐有加,时常叫去品茶下棋私下教学…… 但这和我们说没说话有什么关系?我和夷林不久前刚刚见过,虽然只是打了个招呼,但也是和和气气的,夷林背景这么硬,我不得罪他就是了。 不禁捋了一遍阮灵瑜的话,他说本来是夷林一个人去,但他故意犯错,好叫阮灵瑜顶上来,这样一来,夷林就不用去了,结果战神又强制他去…… “…………”我明白了,是夷林耍了心眼,迫使阮灵瑜前往,月尘师兄轻易不出差,如果要换人,只会是阮灵瑜,但没想到弄巧成拙,最后他还是要去。 “他为什么一定要你去?是很棘手他搞不定吗?” 阮灵瑜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 不知为何,他叹了口气,说:“可能吧。” 故弄玄虚,我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我去送你们?” “…………” “怎么了?” “不必了吧,这还送,你是觉得我回不来了吗?” “……真晦气!我是想着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对了,为什么天宫是小天君,而青丘也是小狐主?难道上一辈全都……牺牲了?”我不敢相信地掩了下嘴,天宫和青丘在短时间内纷纷易主,未免也太动荡了。 阮灵瑜说:“你真会问问题,早不问晚不问,非等我要走了才问。故事太长了,等我回来给你讲,如何?” 这可是地地道道的死亡fla,我说:“你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你再说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了!” “惊鸿!”我召灵剑前来,它听话地浮于我身侧,我学大侠那样一把抓过,将剑端给阮灵瑜:“银鞍照白马,宝剑配英雄,阮师兄,我祝你们一路顺利,凯旋而还。” 他才不稀罕我这柄破剑,但还是接了过去,他现在俨然是我半个师傅了,收我一柄剑也不算占便宜,他笑道:“又不是打仗去,什么凯旋不凯旋的。” 听他不当回事,我还真有点担心了,“阮师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望小心!” 他看我这副郑重其事的傻样,笑了一下,玩世不恭道:“还不错,就算是演的也到位了,没白教你,如果你还是一开始来天宫时的嚣张样子,我都懒得搭理你,如今可是摆清自己的位置了?” “…………” 一句话给我说郁闷了,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他说:“凡人升仙,多有不易,凡仙之间也时常相互倾轧,你天资差,又没根基,虽有点脑子,也都用在了怼人上,须知祸从口出,琅瑛上仙,乃性情中人,如你不介意可去找她……至于其他的,仙魔寿命漫长,却也变得更加怕死,想要克制他们,你记住,遇事不怕。” “……然后呢?” “大不了一死。” “…………”这用你说? “那我们就回来再见了。”他一笑,御剑而去。 一下就消失在天际,我差点没反应过来:“阮师兄,到时候剑是要还我的啊!” 我听阮灵瑜的话去看望夷林,却听他的“纸娘”说夷林上仙不在。 纸娘是夷林的“小发明”,仙法在一定程度是对“想象力”的运用,就是将你大脑里的图景呈现出来,比如说,我现在想要推开夷林这间“意深竹林”的大门,我不用亲手去推,而是在大脑里想象有一双手在门前,正在帮我推门,那扇门就会自己打开…… 这便是所谓的“心想事成”、“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