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沧海宗。 站满了人的大殿此刻却鸦雀无声,沧海宗所有弟子都跪在大殿上,汗水顺着他们苍白的脸滴落到光滑的瓷砖,透过瓷砖的表面倒映出他们惊恐的表情。 “怎么?还不肯说么?” 一身红裙的毕红腰嘴角挂着妩媚撩人的微笑,手中刻着云纹的长剑上却沾满鲜血。她一只脚踩在一具已经变冷的尸体上,拿足尖不断碾磨着那尸体死不瞑目的眼睛,眼里露出快意的光。 跪在人群最前端的是一个锦袍老者,此刻他胡须带血,目眦尽裂地看向毕红腰脚下的尸体。若不是他被周围几人牢牢抱住,怕是会直接冲上去和毕红腰拼命。 “妖女!士可杀不可辱!你今天就算把我沧海宗屠尽,也休想知道我宗秘宝所在!” 老者声若钟磬却字字泣血,苍老清明的眼已经瞪到血红,他不甘地看着毕红腰,纵然在那强于他修为的威压下不得不跪,但是腰板依旧挺得笔直。 “哼,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明俊的冷哼声自毕红腰身后响起,他苍白到泛着死灰的手臂蛮横地自身后揽住了她的纤腰,占有欲极强地用力一勾,让毕红腰向后踉跄了一步,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毕红腰眉头不耐地蹙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然而接下来,一道冲天血柱和翻滚落地的头颅,再次震慑了在场的沧海宗众人。 一滴血溅到了毕红腰的脸上,被一条猩红的舌头暧昧地舔舐到了口中。明俊刻薄的细眉一挑,颇为享受地看着老者在地面轱辘的头颅。 “吓到了吧,宝贝儿。” 他像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吐息吹进毕红腰的耳洞,毕红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嫌弃。“俊哥,这老家伙死了,他们沧海宗也没几个能问出来话的了,怎么办?” 明俊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的眼里泛着一股青灰色,连笑声都悉悉索索的,像是什么妖魔上身了一样。他那如死尸般的眼缓缓转动,自跪在殿中的弟子身上一一扫过,像是在看砧板上的肉。 “那....就把他们挂在沧海宗的门口,一个一个地杀,我就不信那潘裘不出来!” 他眼珠里透出嗜血的光,喉咙里榨出桀桀的怪笑声。 毕红腰拧着眉,烦躁地拿指尖划过红唇,忧虑道:“万一那潘裘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只管自己跑了该怎么办?” “哈,他不在乎这些人,总要在乎自己的亲人吧!” 明俊冷笑一声,右手成爪状朝人群里一吸,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突然被吸进了他的掌中,被扣住脖颈不断挣扎。 “玲玲!”人群里传来一个女声的惊呼,明俊死翳的眼珠朝声源处一转,露出了一抹凶残的微笑。 “这不,又抓到一个。” 强劲的玄气朝那人堆里一卷,一个打扮得如同仆人般的妇人就被卷到了明俊脚边,被一脚踩在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毕红腰的视线在这一大一小身上转了一圈,“这是那潘裘的家人?” 明俊捏着小女孩的脖子,就像掐着一只雏鸟,他一边欣赏着女孩在他手里痛苦挣扎的样子,一边颇为得意地道:“啊...这个小崽子身上有那潘斌的气息,应该是他的女儿?至于这个.....” 他的脚又狠狠踩了一下妇人,妇人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血里还掺了些内脏的碎片。 “应该是她娘吧.....”明俊掐得小女孩面皮青紫,眼看就要窒息身亡了,才轻巧地一撒手,看着小女孩垂直摔在地上,像条死鱼一般扑腾着。 被他踩在脚下的妇人挣扎着伸手去够女孩,却被压得死死的,只能无助地划动四肢。 明俊低头看着在他手下惨遭凌虐的母女,再看看殿内跪了一地敢怒不敢言的人,那凌驾众生的快感令他放声大笑。 他对身边侍立着的天恒宗弟子吩咐道:“去,传令通缉潘裘,要让整个赵国上下人尽皆知,若那潘裘一日不出现,我就杀他宗门十人,两日不出现我就杀他宗门百人,三日不出现我就杀了他妹妹和他娘!” “是,圣子大人!” 天恒宗弟子抱拳应是,冷漠的声音在大殿众人心头回荡,冻结了他们一身的骨血。 距离东海秘境开启已经足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的率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前歌舞欢腾,人人喜气洋洋地迎接天恒宗修士的场面已经不见。大街上行人寥寥,各个表情紧张,风声鹤唳。 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半掩着门,掌柜们透过门缝盯着寂寥的街道,心惊胆战地做着生意。 忽然一队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