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叶卿云来了气,也不瘫着犯懒了,直接把身体瘦弱的申明舒掀翻了去,气鼓鼓地就要走。 申明舒只是见识少,不是个傻子,一见她这副样子,便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错,心里无比愧疚。尤其知道了叶卿云是个女孩子,心里的愧疚更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们太乙剑宗是出了名的和尚庙,十里燕山的山头翻遍了都凑不出半个女子。日日在宗门师兄弟们怨声载道,长吁短叹的耳濡目染之下,申明舒便知道,女子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可以轻易慢待。 而自己今天怕是犯了大错,不仅摔到了人家身上,还质疑了人家的性别,简直是大大的荒唐! 他心里慌得很,不知如何弥补,手就不自觉地拉住了小叫花子破烂的衣袖,“姑娘留步。” “干嘛!”叶卿云恶声恶气地瞪他,可这满满的气势一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就像被戳了个洞,哗啦啦地泄了大半。 输人不输阵!振作起来叶卿云! 叶卿云心里头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不看申明舒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只死盯着他鼻梁上的小痣,恨不得将那颗痣看穿。 申明舒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把人气狠了,万分惭愧地低了头道歉,“抱歉姑娘,我终日拘在家中,见识短浅,今日多有冒犯,希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我被你压了半天,腰酸背痛的,你说句抱歉就算了?没诚意。”叶卿云撇撇嘴,诚心刁难他。 申明舒脸上又是一红,讷讷地道:“那....那姑娘想要如何....尽管说来,在下尽力而为。” 叶卿云睨了他一眼,听他那磕磕绊绊的语气,就知道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儿。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申明舒的行头,忽而看到他背上背的那一把飘逸华美的长剑,眼珠子一转道:“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你也看到了,我是个穷要饭的,身无长物,食不果腹。我看你背上背的那把剑倒是值几分钱,不如送给我当点银子花花?” “不!不行!”申明舒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护着身后的太乙诛邪剑,一手慌乱地在面前摆动。 叶卿云以退为进,低垂了眼帘,满脸失望,“就知道你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说罢摇着头就要往出走。 “等等!”申明舒拉住了她的胳膊,面色几经变换,像是狠了什么心,从腰间解下了随身佩戴的玉佩递了过去。 叶卿云低头打量着递到眼前的玉佩,玉质细腻,白如截脂,圆环状的玉身上一左一右雕了一龙一凤,好一个上等的羊脂白玉! 叶卿云双眼发亮,耳边传来申明舒歉然的声音,“姑娘,在下这柄宝剑不可离身,我身无长物,只有这块玉佩值几分钱,今日唐突了姑娘,十分抱歉,这块玉就赠与姑娘,以示歉意。” 申明舒看着叶卿云破烂的衣裳,隐去了眼中深藏的不舍。 叶卿云咂咂嘴,心道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随便一出手就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她本就是想讹申明舒点银子,她最先盯上的就是他这块玉佩。只不过如果直接开口要,他定然不会给,只有先索要更贵重的东西,他才会弃车保帅。 在凡间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叶卿云对人心的拿捏哪里是申明舒这刚下山的愣头青能比的,她见好就收,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勉强的样子。 “行吧,看你诚心道歉,我就收了吧。” 她伸手接过玉佩,速度快得惊人。怕申明舒转头想想会反悔,她临走时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才脚底抹油地钻进了人潮之中。 申明舒没了玉佩,心中有些怅然,耳边适时响起了师兄的传音,原是玩儿疯了的众人终于发现丢了小师弟,正在四处找他。 等申明舒背着剑消失在街角,一身补丁烂衫的柳弈才拎着叶卿云的领子落到了她们方才站立的杏花树下。 “二师兄,你干嘛啊你!”叶卿云挣扎着从柳弈手里挣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干嘛?”柳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后一个暴栗敲在了叶卿云头上,“师兄我是在救你!你个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连太乙剑宗的活祖宗都敢招惹!你是不是嫌命长了?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现在就给你送回青云造化宗去!” “啊?活祖宗?就他?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呆子?”叶卿云捂着脑袋难以置信。 “你知道个屁!”柳弈瞪她一眼,“那小子叫申明舒,天生剑骨,还是万年难遇的纯阴之体,是他们太乙剑宗盼了几千年才盼来的绝世天才。你别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那是因为他剑心尚未大成,压不住他纯阴之体的至阴之气。等他生龙活虎那天,哪怕是你爹、我师父,掀了棺材板跳出来都未必打得过他!” “这么牛?”叶卿云更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