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面。 浓重的脚臭味,呼啸灌入鼻腔,堪比催泪瓦斯。 “呕——” 她要被毒晕啦! 纱芊碧痛不欲生,憋着气奋力扭开头。 希望能减少一点,脚臭味的冲击。 面料太结实,哈都尉当场掉链子。 居然没特么扯动! 皇后娘娘屏住呼吸,声音怪异地催促,就像在捏着鼻子发声。 “到底还行不行?再这么用力拽,我整条裙子都给你扯下来啦!” “抱歉,俺换个姿势。” 哈仕奇扭了扭腰,变换方位,重新夹好裙边。 “开!”他再次猛喝。 裙角“刺啦”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丝绸制成,像是睡衣的长裤。 粗黑的脚趾,继续撕扯,裂口越开越大。 “轻点!你再用力,老娘就得裸奔啦!”纱芊碧不满地嚷嚷。 “噤声!”哈仕奇紧张侧顾,看向栅栏外的走廊,“莫喊来看守。” 他双腿放缓力道,从裙子上缓缓撕下一大块布,用脚带回身前的地面,平摊在干草上。 哈仕奇喘着粗气,牵动手指的伤口,汗水大滴大滴的从脸颊滚落。 等他歇息的差不多了,纱芊碧才出言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二哈抬起脸,目光坚毅:“需要您……咬破我的脚趾,咱们好写一封血书。” “什、么——?” 看着他令人作呕的大黑脚丫子,纱芊碧忍着狂吐的冲动,破口大骂: “滚你丫的!老娘死都不会……” “呕——” 未曾想不由她分说,对面的二货已经付诸行动。 哈仕奇抬起右腿,举着脚朝纱芊碧嘴边递来,眼看就要戳到脸上。 吓得她魂飞魄散。 冲鼻的气味,呛的人痛不欲生,涕泪横流。 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拼命扭脸朝旁边闪躲,纱芊碧挣扎狂叫: “不要啊!滚!滚——” 这酸爽的味道,不亚于神经毒气。 方才臭脚只在膝下位置晃悠,已经令她生不如死,如今近在咫尺。 简直是地狱级的酷刑! 哈仕奇还在费力劝说:“娘娘,您就牺牲一下吧。” 纱芊碧泪目。 我怕我不是牺牲一下,而是直接牺牲。 她心中悲呼:老娘没死在敌人的屠刀下,估计先要被你熏死啦! “呕——” “滚开!快拿走!” 幸好,哈仕奇的身体被绑着,木桩之间的位置,限制了他脚趾,所能伸展的极限距离。 差那么一点才能够到,纱芊碧扭开的嘴。 黝黑的脚掌,离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仍旧隔着半寸。 纱芊碧精神崩溃了。 拼命扭着脸躲避,歇斯底里地狂吼: “滚啊!呕——” “若再不拿开,本宫脱困后第一个先咬死你!” 咦?为什么是咬死? 妈蛋!潜移默化已经受他影响,居然用上了“咬”字。 见娘娘宁死都不屈(吃),哈仕奇只能扼腕叹息,无奈地撤回脚掌。 死里逃生,纱芊碧翻着白眼,瘫软在木桩上。 感谢苍天啊! 幸好二哈这个蠢货听劝,选择了放弃,没有最终逼(熏)死自己,否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其实主要还是够不着,除非纱芊碧转回脸,伸着脖子迎上去。 哈仕奇仍然不甘,埋怨道:“娘娘,您咋就不能忍辱负重,委屈一回呢,这是我们逃走的唯一办法!” 纱芊碧心有余悸,喘着粗气回怼:“我宁肯不逃,还是让贼人……杀了我吧!” 哈仕奇面色为难,纠结半晌提议道:“要不您伸脚,我咬!” “滚!” * * * 二人正在争辩,走廊里突然传来动静。 牢内瞬间变得死一般沉寂。 不好,守卫来啦! 两人提心吊胆,凝望向栅栏外。 淅淅索索的响动过后,一个出人意外的小家伙探出脑袋,却不知是谁养的土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