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黎把书塞回给店小二,急匆匆的赶到陈氏书肆打算要个说法,可没想到书肆前面却是门庭若市挤也挤不进去。好不容易见到了掌柜的,本想着对方理亏,恐怕不敢见她。没想到掌柜的神色却很镇定,还客气的请她去后面详说。 施黎心中不由得又生起不切实际的幻想,到了后面内室,那掌柜的先告了个罪,然后取出一两白银推给施黎。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不待施黎开口,掌柜又道,“木已成舟,我劝娘子想开些,这些银子也算一点补偿吧。” 施黎握紧拳头:“陈氏书肆就是这般无耻?” 掌柜的叹了口气:“在商言商,娘子开价确实太高。我们东家说,这前二十七回就算买您的,不过只肯出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施黎气得冷笑:“你们就不怕我告官!” “无凭无据,你拿什么去告?”掌柜言语也冷了起来,“况且县令的小郎便是我们东家的亲哥哥,只怕你告官不成反而惹得一身骚。言尽于此,若你非要胡搅蛮缠,那便只能请人打你出去了。” 陈氏书肆的掌柜,一言一语都仿佛在打施黎的脸,她气得发抖偏偏无可奈何。她拿什么跟人家有钱有关系的斗,人家跟县令推杯换盏,她施黎却连二两药钱也要攒上许久。 “好……好,”施黎冷笑,“陈氏书肆就是这般目光短浅,手段下流,无耻至极,领教了……领教了!” 掌柜的目光一冷,伸手召来两个壮妇:“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得罪了,把她扔出去!” 施黎从小到大,前世今生都没遇见过当街被人抬手拽脚扔出去的事情。她确实是个不经世事的傻子,曾经生活的地方太富足安康,听过许多人心难测的话,看过许多演出来的故事,就自以为见多识广,实际跟井底之蛙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只娱乐多些的井蛙罢了。 遇见这样的事,施黎想自己应当不管不顾的闹一场,哪怕没有好果子吃至少也出一口气。可她没经过事脸皮薄,最终只能手足无措涨红了面皮,呆呆傻傻的愣了一会,弄得自己倒像是理亏的那个,最终在围观者的笑声下低头走了。 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施黎一时十分迷茫。被欺辱的愤恨和无力还手的痛苦折磨着她,直让施黎难受得想哭。她回想起原来的生活,那么轻松那么正常,每天奔波的也是一日三餐,可是却能私下骂老板,上班还摸鱼。自己有一技之长,也不用低三下四的讨好别人。拿得不算太多,养活自己却很轻松,父母帮忙买了一套房,还准备下半年提一辆便宜的车。除了男朋友没有着落,可以说一切都很好。 可是现在呢?吃饭都成问题,连一技之长也丧失了。施黎以前从事的行业,到了这里能干嘛?这里别说电脑,连电灯都没有! 走到一处竹林里,施黎见四周无人,忍不住掩面而泣。哭自己无缘无故穿越到这里受的苦,哭骤然与亲人分别,此生再没有相见的机会,哭自己废物懦弱。 哭过一场顿觉疲惫不堪,眼见天色将晚,必须要尽快回去了。可施黎始终不甘,在城里逗留许久,又在茶楼酒馆混迹一番,询问了些本城县令的官声,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衙门口。 还未走近,已经有人来驱赶她。施黎低声说:“我……我有事……” 衙役是油滑的几个妇人,头高高昂着,神色千般不耐,伸手推搡施黎。 “什么事倒跑到衙门口来了,滚滚滚!” 施黎憋红了脸:“难不成申冤也不行吗?” “哦,申冤,你有甚么冤枉要诉,状纸有没有?” 施黎最终只能丧气而走,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赌一个名声不怎么样的县令会判决自家小郎的亲戚败诉,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施黎不想死,也赌不起,最终只能垂头丧气的赶着牛车回了施家村。 回到屋已经半夜,屋里没点灯,施黎想着施老太他们应该都睡下了,不由得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可走到篱笆旁,才发现云齐正站在外面等她,施黎很惊讶。 “云齐,这么晚了还不睡?” 云齐的声音低低的:“你没回来……我不放心。” 施黎心中升起一点暖意:“谢谢。” “阿姐……是不成吗?” 施黎勉力一笑:“被你看出来了?” “阿姐,你别丧气,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故事,一定能行的。县里不行,我们就去府城!” 施黎没想到一向胆小的云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去府城可不是说着玩的,这年头出远门是一件大事,原身如果不是遇见徭役,估计一辈子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