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燕灭亡之后也消失不见了……” 李临舟思索了片刻,像是在回忆那幅画。 他神色如常,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这并非什么隐秘之事,只要稍加打听,便可知晓。” “可是那幅画您并不喜欢,乃是我强塞给您的。” 池霜继续说道。 李临舟只看着她,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二人的距离已然非常近,池霜打量着李临舟,李临舟也在看着她。李临舟收起了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眼睛似山巅霜雪,寒冷无比。 林子中笼罩着惶惶不安的气氛,阴风嚎叫,时时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之中。 池霜忽然浑身打了个冷战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有了不好的预感。 “殿下,您不信便罢了,只是无凭无据,可莫要诬赖人……” 她还未说完,下一刻,便猝不及防被人紧紧扼住脖子。池霜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顺势往地上倒去。李临舟也倒在了她的身上。 “李、李临舟......" 池霜被他扣住,瞳孔中倒映着李临舟充满阴鸷的脸,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 “放开……” 池霜嘴唇发抖,牙关紧咬,浑身颤栗,双手本能地抓住那只扼住自己的手,用尽全力试图掰开他的手。李临舟用他的另一只手将池霜的双手紧紧抓住,抵在一旁,让她反抗不能。 他那双手指骨分明,很瘦却十分有力,爬满粗茧,乃是常年握剑所致,手心手背也满是刀疤。 “说!你到底有何目的!你若是真正的大燕公主,如今性情大变,究竟是如表面那般安分,还是在韬光养晦,想要蒙蔽于孤。” 李临舟的手像铁钳一般,攥着池霜那截雪白的脖子,将她死死抵在满是泥土的地上。他的眼神漆黑深邃,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 马儿在一旁嘶鸣了几声。 李临舟压在她身上,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二人的肌肤相贴合,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温度。 池霜被他捏住脖子,拼命挣扎,李临舟的面孔近在咫尺,双眸幽冷阴暗,池霜看得出他眼中的杀意,心知对方这是决心要杀死她了。 池霜浑身冒着阵阵寒气,恐惧如同蛇一般在浑身游走,令她惊骇不已。 一个声音在池霜的脑海里浮起: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要活着。 生命可贵,她在这一无所有,唯有这条生命是她的全部。 她不能连这唯一的生命都被夺去,这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怎么?现下还是不肯说吗?” 李临舟将要耐心告罄,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眼底愈发寒冷,冷冷道:“那么孤这便送你去见阎王,你到地底下交代去吧。” 他的脸一半隐于夜色之中,橘黄的火光摇曳,将李临舟另一半脸烧得通红。 池霜只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小脸憋得发紫,身子也变得有些虚脱无力,她眸光冰冷,冷冷看着李临舟。 她已经对李临舟百般忍让了,而他却依旧不肯放过她,这是何道理? 她强忍着难受,心下一狠,骤然发力,那被李临舟抓住的双手奋力挣脱开来,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朝李临舟的眼睛扎了过去。 漫天的星光皆汇于匕首一点,寒光闪烁。 不能杀了他,那让他变成瞎子,余生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也是可以的吧! 泛着冷光的匕首离李临舟的右眼不过堪堪半指,李临舟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将脑袋往旁边一歪,匕首与他的右耳轻轻擦过,留下一道小伤痕。 他手腕一翻,将池霜的匕首哐当打落在地。 “真有意思,居然想刺瞎孤?”李临舟看向那把匕首,先是一愣,而后目光腾起兴奋之色,啧啧道:“孤是储君,自然想杀孤的人不少,孤都数不过来。可是却没有人能得手,甚至连孤的身也近不了,你莫非以为,以你之力就能伤害到孤?” 李临舟笑了几声。不知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还是在得意。 脖子上的疼痛让人清醒。 池霜感觉他扣着自己脖子的手力道渐松,看着他那张笑得有些快意的脸,心中忽觉有些悲哀。她不会武功,没有武力,无法保护自己,连这唯一能够近身伤害李临舟的机会也被她错过了。 真可恶啊。 李临舟看着她面容扭曲,唇色发白,双眼通红定定地看着自己,叹息一声,将手从池霜的脖子松开。 意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池霜下意识向后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