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您是金枝玉叶,老奴是无根的奴才,哪能和您相提并论。” 吴平神色一凛,忙说道,“圣人是主子,老奴只有尽心伺候的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日后如何老奴都甘愿受着。” “是是是,瞧瞧本宫这嘴,真是越发口无遮拦了。” 冯贵妃捂嘴笑道。 “老奴这便先去了,贵妃您请自便。” 吴平快步离去。 冯贵妃看着吴平的身影,心中疑窦丛生,叫住正好从殿中出来的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停住脚步,垂首道:“贵妃殿下。” 冯贵妃问道:“本宫见吴公公这般火急火燎,似是十分急切的神情,可是又出了何事?” “不瞒贵妃,正是。” 小太监见宫中贵妃居然肯与自己搭话,心中窃喜不已,上前几步提醒道,“圣人此刻正在气头上呢,您待会进去可得小心些。” 说罢,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看了一眼里间,压低了声音:“吴公公此刻便要去替陛下办事。” 冯贵妃满腹狐疑,两条黛眉微微蹙着:“究竟是何事?不知你可否卖本宫这个情面,告知一二。” 小太监脸上笑容凝固,乔做为难:“这并非奴婢不愿告知您……只是陛下交代的差事,底下人只有尽心尽力的份,哪敢随意泄露出去。” “公公放心,本宫绝不会在圣人面前提起,本宫保证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冯贵妃轻轻抚了抚鬓发。 “这……” 小太监面露难色,神色犹豫。 冯贵妃给一旁的涂媪使了个眼色。 涂媪顷刻领会,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小太监。 小太监眼见涂媪递了银子过来,心中一喜,却忙假意推脱一番:“哎呦,贵妃殿下这怎么使得?白眉赤眼的,奴婢怎好意思收您的银子?使不得,使不得,殿下您快收回去。” 涂媪觑了小太监两眼,淡淡道:“公公何故这般推拒?本就是我家贵妃的一点子心意,体谅公公在御前当差的辛苦,您既不肯收,难道是看不起贵妃的这点心意不成?” 小太监急急出声解释了几句,也不再推脱,顺理成章地接过钱袋子,拿在手中暗暗掂了掂分量。 真沉。 不愧是极得盛宠的冯贵妃,出手真是阔绰。 冯贵妃嘴角一扯,直翻眼皮。她暗暗腹诽:这阉人胆大包天,居然拐着弯问她要钱,果真是个钻钱眼里的狗奴。 于是乎,心底对太监的鄙夷又加深了几分。 小太监眼见得了好处,待二人出了紫宸殿,便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冯贵妃听。 小太监低声道:“下个月五日便是皇后的千秋节,依照礼制,要设大宴,百官朝贺,由光禄寺和鸿胪寺合力操办。然皇后早已自请废除中宫之位,入大慈恩寺带发清修,死后不入皇陵,连金册金宝也一并交还。” “可是圣人一直迟迟未曾下明旨废后,明面上还是大魏的皇后。是以官员们便上奏请求为皇后大办宴席,圣人勃然大怒。” 闻此言,冯贵妃先是一怔,而后脸上的笑意化作一团乌云,无形中像是有只大手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神色僵硬,“皇后自请废后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之前生辰也未见有官员站出来,连圣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问一句。这些官员此次为何如此?” 小太监环顾四周,接着说道:“奴婢听说,最先是礼部侍郎提出的,圣人置之不理,后来不知怎的,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也纷纷上疏请求圣人为皇后办宴席。” 冯贵妃心里五味杂陈,没做声。 “适才圣人正发了一通火,哎哟,可把奴婢们一通好吓。这不,圣人要下诏禁止朝臣们干预此事,若是谁再敢多嘴,必会被圣人拿来杀鸡儆猴。” 小太监轻轻拍了拍胸口。 “哼,不过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酸儒罢了,眼瞧着圣人仁慈,一向对他们多有体恤,便要拿出那一套礼制来挟制圣人,居然胆大包天,妄议宫闱!” 冯贵妃扫了一眼小太监,冷笑一声。 小太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奴婢还听闻,还有大臣提出要将皇后从大慈恩寺接回来,言国不可一日无母。且皇后终究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圣人的嫡妻,太子生母,怎可与青灯古佛为伴?这于理不合啊。” “圣人可同意了?” 冯贵妃瞪大双眼,捏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极为担心。 “哪能啊。圣人自然是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