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性命。 黑四姐转头望了望孩子们宿舍的方向,心知大法一施,自己这一战之后必然功力尽废,但为了那心头的一点温暖,她豁出性命也值了。 她还记得师父善谧师太满怀慈悲的眼望着她,“我教你‘莲心慈航大法’,恐怕终有一天会害你性命。但你面虽凶悍,心却慈悲,真要用到此法的那一天必是拯救弱小舍身成佛之时。” 黑四姐运起大法,顿觉心中如有佛光照耀,莲花的清香溢满胸膛。她手中的镔铁棍却如地狱恶鬼的诅咒一般悍厉,几人纷纷闪避,而闪避不及的两人兵刃与镔铁棍她一触即断。 黑四姐顺势就向二人砸去,一击而中。一人左臂生生被扫得粉碎,另一人惨叫了半声,整个胸膛塌陷,人已倒地气绝。 “还剩七个,你们尽管来啊!”黑四姐金刚怒目,恍如护法天王。 黑四姐奋尽余力,要收拾那剩下的七人。只听一声声金铁交击之声,有六人委然倒地。领头之人功力最高,只是被击飞数丈,未失战力,黑四姐收中棍一甩而出,直追向领头之人,那人背心遭击,挣扎了两下,再无声息。 黑四姐这才有力气吸了一口气,她“莲心慈航大法”激发的潜力已然耗尽,再支撑不住身躯,跌倒在地。就在这时,那左臂粉碎之人忽地一跃而起,一刀劈向黑四姐。 —————————————————————— 徐嘉音才踏进展惊天的屋门,腹部却突如其来的疼痛席卷而来,逼出她一身的汗。沈柔留意到徐嘉音的裙子,惊呼道:“不好!羊水破了。” 方幻娘也脸色一变,“三姊是要生了吗?” 徐嘉音苦笑,“应该是了。” 萍儿焦急道:“那得快叫稳婆。” “不行,这时候院子哪里都不安全,大家绝不能分开,啊——”徐嘉音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痛得难以移动。 “那该怎么办?莫非真让我们几个来接生?”方幻娘也有些乱了分寸。 沈柔用帕子徐嘉音擦汗,对苹儿和方幻娘吩咐道:“萍儿你到隔壁去烧热水,老五你去找药箱。”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行动。 “到头来,还是得靠姊妹。”阵痛间歇中,徐嘉音轻喘道。 “会有稳婆来的。”沈柔温声安慰,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却不能让徐嘉音看出来。 “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你会生个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孩子,我们姊妹几个一起当干妈,到时候教养孩子,我唱红脸,你们几个尽管唱白脸。”沈柔越说越有些止不住泪意。 这时,徐嘉音阵痛越来越频繁,床栏都快被她捏碎了。沈柔定了定神,一看不行,连忙对端着水盆的苹儿和抱着药箱的方幻娘道:“三妹的情况不能再等了,只有靠我们几个接生了。” 徐嘉音睁开眼,正对上武沈柔坚毅的目光,她将手递给方幻娘和苹儿,“我相信你们,这小家伙还等你们给他起名字呢。” “我们尽全力。你含着参片。”沈柔挽起袖子,指挥道,“老五,你把工具再拿水烫一遍。苹儿你拿热毛巾给她擦身。” 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一声喝斥,砰砰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黑衣人快杀进来了!几人俱是面色一变。“三妹,孩子就快出来了,你一定要挺住。” 而徐嘉音白色里衣贴在皮肤上,汗滴汇聚成溪流顺着发丝蜿蜒,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闷哼使劲。 突兀地,她用尽力气大叫道:“展惊天!你这个混蛋!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不让我伤心难过,说话不算话,你算什么男人。今天不是你醒过来,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共赴黄泉。” 最里侧床上一直毫无动静瘦骨嶙峋的展惊天,他的尾指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沈柔让徐嘉音不要大叫费力气,她便一直闷声不吭。这会苹儿一下被她的大叫声吓了一跳,又见她流了不少血,以为她不行了,一直含在眼眶的泪水掉了出来,她心中对生孩子充满了恐惧。 “哇”的一声,与婴儿的哭声同时响起的是“哐啷”一下房门被暴力劈砍成两半的声音,三个黑衣人看清房内只有几个柔弱的女娘,狞笑着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