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间,卫玲立刻意识到被关进监牢的只是席乘的替身,千防万防,但席乘在皇城司经营日久、根深蒂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暗线渠道提前获知了自己失势的消息,使出一招李代桃僵之计成功的金蝉脱壳。 怎么办?怎么办!她还有金手指!卫玲进入意识空间,调集记忆抽屉里所有能用到的情报,汇总、分析、判断,寻找那鬼门关前的一线生机。 “离火朱雀就在练功房西角的刀架上,离我现在的位置有九尺远,只有施展虚空动才能在席乘之前拿到离火朱雀,以我现在的功力用十次虚空动就是极限了,一次虚空动是直线一丈距离,拿到离火朱雀后再施展两次就能逃到院外,放声求救。” “种浩才离开不不到五分钟,他一定能听到自己的求救声,在他赶到前自己只需尽力拖延,等他一到合二人之力,生机必定大增。” “且慢,万一席乘还有余党跟随呢,冷庐冷贺这对兄弟并未落网,假设他们继续忠心耿耿追随席乘的话,要么是守在院墙外防止自己逃跑,要么是去截杀种浩打破自己最后的希望。” “以席乘的心理变态和扭曲程度,最大的可能还是派人截杀种浩,制住自己,然后再让自己亲眼看到种浩、母亲、阿璎、阿璟死在面前,把她折磨到彻底崩溃绝望后再杀了她。” 卫玲猜的没错,一里多之外,种浩果然身陷冷家兄弟率领的一共七名敌人的合围之中,他此刻心急如焚,只想马上赶去卫玲身旁助她脱离险境。 种浩玄霄重剑连出,彷佛周身是眼,“八阵一元剑”前点后扎,左横右扫,玄霄剑舞得水泄不通,一时间敌人完全无法近身。 困战片刻,远处忽地传来一声熟悉至极的呼救。“是玲儿!”种浩心神不宁之下突然大叫一声,跟跄跃前,却是因为分心背门挨了一刀。 伤他之人尚未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种浩本来前指的一剑竟然诡异地从胁下穿过将他扎了个透心凉,原来是种浩故意卖了个破绽以伤换命。包围圈立时撕开了一个缺口,种浩顾不上背创正汨汨流淌的鲜血,运起天行万乘身法一跃便要突破包围。 唯有功力最高的冷贺来得及飞扑而起拦在种浩身前,屈指如钩,“撕天裂地鹰爪功”扣向种浩的咽喉,而种浩的玄霄剑也刺向冷贺心口,两人竟是一副要拼个同归于尽的架势,然而剑到底比手臂要长,怎么看都是冷贺会先死在剑下。 没想冷贺忽一泄气,身子疾坠而下,他这手竟是虚着!他已引动种浩全副注意,就在他一泄坠落之际,种浩顿觉背后风袭,是冷庐于此万难防备之时以暗器偷袭。 好个种浩,回剑护身已是不及,他提起“皇极经世功”中“应风而化者,飞之体也”的心法,于空中本该避无可避毫无转圜处硬是将身形再度拔高数寸,恍如飞鸟苍鹰,振翅飞翔,暗器从他腰间擦过留下一道血痕,而他则头也不回地向卫玲所在飞驰而去。 种浩全速狂奔,连点穴道止血,撕下襟摆裹伤都忘了,不过数息就回到了卫府院墙之外,他心中边暗自祈祷“千万还来得及!玲儿千万不要有事!”边定睛望去。 子时的夜很暗,乌云遮住月光,照不见什么,就连种浩那野兽一般的双目仅仅靠着那点稀薄的银光,也只见得到一个熟悉的倩影正在围绕另一个不动如山的身影灵动地闪转腾挪着,沉厚厚的拳掌劈空声传来,倩影险象环生,危殆至极。 种浩心中庆幸,随即怒喝一声,“恶贼休得猖狂!”说罢生怕卫玲受伤,抢身向前,招招都是跟席乘硬攻。 席乘大怒,恶狠狠道:“一群废物!连个黄口小儿都留不住,还得我亲自出手。也好,就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一起拿命来吧。” 说着,他金刚不坏体神功全力运使,全身立刻变成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水火不浸的金刚不坏之身。光明拳大开大阖,仿佛如来举金色臂,屈五轮指,声势惊人,种浩只觉得剑上压力顿时重了起来。 卫玲片刻前决定赌一把施展两次虚空动成功逃到院外,可席乘也紧追不舍,她只来得及求救一声便再顾不上开口,使劲浑身解数周旋,幸亏种浩及时出现,她终于能缓了口气,调息片刻,她揉了揉双腕,身形一转,也攻了上来。 席乘全力以赴下,招招力大劲强,誓要杀二人于拳底。如此强攻硬碰,他又不惧名刀宝剑加身,数招过后,种浩与卫玲二人刀剑已俱为席乘拳风所压制。 眼见得席乘一招霸道的“顽石点头”,一拳将玄霄剑震飞,另一只手拳风凛冽,向卫玲腰间逼去。他这一招拿捏得极好,正在种浩退、卫玲进之际。 种浩一时大骇,猛地却听到卫玲喝了一声,“用‘惊门兑字剑’!”他毫无犹疑照卫玲所言变招,卫玲则发动第五次虚空动闪到种浩身侧,伸手一拉种浩右臂,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意相通,并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