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如就叫柏舟门吧” “好名字,‘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庄子身若不系之舟,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也是我所向往的,诸位妹妹有其他意见吗?”李师师拍板定案,其他人也都纷纷称赞是个好名字。 卫玲端起茶杯,“小妹还在孝中,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祝贺咱们柏舟门今天成立,将来有一天,柏舟门之名必会声震天下,在世间弱女子当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她们的希望与光明,令欺压女子的恶男子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 徐嘉音也自豪地端起酒杯,“七妹,三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离开七巧门的时候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加入什么门派帮会了,谁想到今天会为了咱们柏舟门的成立而感到这么痛快舒心。” 李师师、沈柔、张慧奴、方幻娘和罗云霓也举杯共饮。之后大家笑闹玩乐,席散却热闹未尽,投壶射覆,行令掷骰,还凑了一桌打叶子牌。 卫玲观时间不早,离座起身,向姊姊们告辞,约定了三天后再到李师师家中详细商定柏舟门的种种细节规程后就带着苹儿离开了董家酒楼。 回去的马车上,苹儿难以抑制激动亢奋之情,“大娘子,苹儿现在仍然像做梦一样,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多奇女子,还见证了你们建立了一个专门帮助女子的门派,苹儿感觉自己仿佛也变得与众不同了。” 卫玲笑吟吟地拍了拍苹儿的手,“苹儿,你放心,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我们的苹儿也会成为柏舟门的侠女,威风凛凛,叫你未来的相公对你百依百顺。” “大娘子不要打趣奴婢了,还是先想想这么晚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吧。”苹儿红着脸提醒卫玲道。 卫玲想到母亲就是脑袋一抽,她是真拿一伤心难过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母亲毫无办法,谁叫以前父亲就吃母亲这一套呢。 马车在家前的巷口停下,卫玲当先跳出,又扶着苹儿下来,却看到又一辆马车也驶到巷口,从车厢里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打头的那个她正好认识,却是卫家的老管家孙竹,至于另一个,自然是老管家在父亲死后专程去陕西向他报丧,自己的大师伯,宇内三大宗师之一的铁臂金刀周同了。 只见大师伯身量不算高,却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感,熊腰虎背,行动敏健,一身束袖劲装,足蹬快靴,打扮犹如长年走镖的老镖师,精悍的身躯没有一丝余赘,眉间颇有风霜,眼中精光内敛,看得出有些年纪了,但周身气质又似乎正值壮年。 不愧是昔日天下第一拳金台大师的大弟子,果然气势非凡,内外功夫已臻化境,孙管家则鬓发斑白,一脸苦相,一只手早年还断了,据说孙管家之前也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然而他得罪了一个厉害的仇家,右手被对方砍断,幸亏被父亲相救收留,对卫家可说是忠心耿耿。 他一见卫玲,愁苦的脸上终于泛出一丝喜色,“大娘子,老仆回来了,快来见过你大师伯。” 卫玲恭恭敬敬地向周同行礼问好,“卫玲见过大师伯,侄女多谢大师伯千里迢迢专程来为父亲奔丧,家父为奸人所害,去的突然,侄女前些时日也遭人暗算,这背后必有隐藏在暗处的仇人欲置我们卫家于死地,望大师伯援手救我们全家性命。” 卫玲说完当即肃拜在地,开玩笑,这可是天下武力值前三的大腿啊,一定要牢牢抱紧,在揪出仇人前绝对不能放跑了。 周同虎目通红,双手隔着三尺距离微微一抬,卫玲顿感被一股柔和的劲力托了起来,惊叹佩服于大师伯的功力之深厚运劲之巧妙。 周同托起卫玲,沉声道:“师侄女,你且放心,大师伯既然来了就必定护你们全家周全,为三师弟报仇雪恨,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害我周同的师弟。” “对了,二师弟就在卞京城皇城司当差,手下暗探无数,三师弟的事你们找过他了吗?” 卫玲心底冷笑,二师伯皇城司勾当金刚不灭席乘,他就在头三天来了一趟,说了一堆安慰人的没用废话,之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同处一城却跟父亲已经十多年没有来往了,自己穿来后仔细回想思考之下,恐怕他正是最有可能阴谋设计父亲和自家的幕后真凶,所以自己必须在大师伯在的这段日子里查出真相,不然在皇城司的势力面前他们一家将毫无还手之力。 现下既然没有实际证据卫玲自然不会说出心底的怀疑,她恭请大师伯进门,却没有发现巷子尽头的一户屋内,透过窗纸,一双锐利的鹰目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