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擒来轻松至极的。 卫玲仔细检视回忆画面,终于发现了一枚细小的碎石乘着混乱快速精准且无声无息地击中了自己头顶百会穴,扑倒的卫玲又刚巧前额磕在木棍上这才丢了性命。 能叫武功也算小成的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精妙暗器手法和如此强劲的内力,江湖上这等暗器名家一只手便数得过来,且必定与父亲的身亡有关。 不过眼下还是得优先保住父亲留下的一家人赖维为生的产业,卫玲再次把父亲遗物中的当票调出来一字一句地细细琢磨想看看其中有没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这当票上字迹难认,简直像是天书,实际上这是一种行业内部的信息封锁术,当票上的这种奇怪文字被称为“当字”,据说只有自家当铺内部人才能辨认,故俗语有“当店字有头无耳”之说。 除了字形难辨外,当票上还故弄玄虚,常将“衫”字写成“彡”字,将“袄”写成“夭”字,“棉”写成“帛”字,玉器写成“假石”等,再如银钱数字都是用“壹”到“拾”的大写,第一个字特别大,下面的数字又草又密,简直如鬼画符一般。 这种“天书”当票一是可以防止第三者冒领,通过询问物件形状及质典数字等,进行真伪辨别;二是当铺有本店的特殊文字,可以作为本店的特色;三则是为了防止以后若有“纠纷”,当票内容全都以当铺一方“为准”,可以信口雌黄。 卫玲费了老大功夫,逐一辨识比对连蒙带猜总算把当票内容搞明白了,上面写明三月三日卫燎抵押穿云鞠场地契给潘楼东街巷昱安号解库得钱二十万贯,抵押期限六个月,抵押利率每月二分五厘,到期凭此赎取当物。 也就是说如果到九月三日她们凑不出二十三万贯,这全家安身立命的基业就要被夺走了。卫玲无奈地叹息,父亲,你到底是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又为何去的如此猝不及防连声交代也没有。 卫玲回忆着父母那段时间的言行,判断母亲知道这件事,而且父亲那时的神色透漏出他认为这是件喜事,直到他收到那封夺命信件为止。 那封信是一切的关键,追查害死父亲和自己的幕后凶手,想办法保住这份基业,这就是自己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两件事。 理顺了目标和要做的事,卫玲将意识回归,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姣如明月艳若朝霞却眼眶通红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滴落在自己脸上的芙蓉面。 那尚垂泪的明眸在看到自己苏醒后立时被喜色所盈满,“玲儿,你这孩子刚刚连气都探不到可吓死娘了,你感觉怎么样,能视物吗?头晕吗?想呕吗?” 卫玲抬手虚虚一摆,“娘,让您担心了,孩儿没有大碍,就是有些晕眩头疼。”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赶紧去回春堂找孙大夫仔细看看再开些伤药可千万不能留疤了。” 卫玲借着母亲的搀扶坐起身来,扫了一圈周围乌泱泱围着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最后视线定格在对面一群喽啰的领头之人身上。 肖九郎被那死里逃生小娘子的冷锐目光紧紧凝视,莫名的压迫感让他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终于受不了开口道:“既然卫小娘子没事,那我们也告辞了,改日再谈这地契过户的事。” “且慢。”卫玲唤住了欲脚底抹油的肖九郎等人,“请转告你们东家,贵号当票上写明了抵押期限为六个月,九月初三才是当期最后一日,你们七月十二便来催索,我竟不知道东京城解库行何时改了规矩,定要找解库行行首请教一番。” “我还听说当期到期后,解库并不立即处置抵押物,而是会继续保留一个月,你们东家如此急不可耐上门逼迫我们孤儿寡母,莫非是和我卫家有仇,我父亲意外身故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娘,看来我们还是得去趟开封府了。” 肖九郎被卫玲一通话语逼得前胸后背汗出如浆,不由得慌慌张张辩解起来,“哎,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呢,我们东家最是讲规矩守信义的,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当期剩不到两个月了,让你们早作打算,谁想一时言语不合跟小娘子动手,都是误会,误会。” “现下小娘子还是先去看伤要紧,我们几个兄弟也受了伤,两下扯平就不问娘子讨要诊金药钱了,告辞。”说罢肖九郎不等回应立马唤上所有人溜之大吉,跑得飞快。 卫玲见状便知是戳到对方软肋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赵宛芙则气咻咻地指挥着两个刚刚躲在外面的丫鬟去找抬轿子,准备送女儿去医馆。 围观的百姓见已无热闹可看纷纷散去,一个穿着蓝色交领箭袖短袍,湖青色裤子和绑腿,一双黑色的平底船鞋,发髻拿帛巾裹得紧紧的浓眉大眼,挺拔魁梧,英风飒飒的少年却走了过来。 然而这一眼就予人亲近之感的少年一开口却是令人心惊肉跳,“这位小娘子,你家确实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