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鸿文是真忙假忙,总归是拒绝了。 何况二人都有婚约在身,私下往来,对不起雨容姐姐和那位入赘男子。 因着鸿道兄长在,灵韵因地制宜改换了称呼。 “秋闱在即,二哥应当在家埋头苦读,这才没出来。”经的事儿多了,她也学会面不改色的说谎了。 “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赵燕玥用筷子搅弄酒杯——她还叫了酒,喝得微醉,上了脸。 “哎,我们有缘无份,我早就看开了。就是多年未见,想着聚一聚罢了。” 猛一拍桌子,“没想到他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灵韵被吓了一跳。 “姐姐,你是不是醉了?” 她算是明白赵燕玥是个怎样的人物了——狂放女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瞧着是个真性情的。 “我没醉。”她言辞清醒,行为无碍,刚才敲桌子就是一时气氛之举。 “我心中还有些记挂,敢问妹妹鸿文婚配的那位女子如何?” 若是以前,灵韵一句在府内,不谙府外的事情就能打发了。 可惜这里有个向着外人的,悄悄瞪了一眼装作不存在的须珠。 “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是父亲同僚的女儿,说来也巧,与姐姐你一样都曾在学堂读书。” 灵韵捡些表面的说了。 当然比起刚认识的赵燕玥,灵韵心里还是偏向雨容的。 “这样啊。”声音渐渐低垂。 赵燕玥低着头,灵韵看不清她的神色。 须珠出来打圆场。 “别光顾着说啊,菜都要凉了,灵韵你尝尝这个,这可是青州一绝。” 一会赵燕玥抬起头,神色自若的吃起菜。 谁也没再提起鸿文,说些书院趣事,仿佛氛围一直未变。 灵韵却巴不得赶紧结束,一顿饭的功夫,比荀夫子的学堂还难熬。 撂下筷子,吃没吃好,书院也逛得不尽兴。 菜肴被一一撤下,待洁面梳洗后,她就打道回府。 灵韵已经站起来,又被叫住。 “今日是我唐突了妹妹。” 赵燕玥已经整理好情绪,眼中潋滟流转,脸上红晕迷人,举着酒杯向灵韵表示歉意。 “今日邀妹妹来,也是受人所托。” 挥挥手,丫鬟抱来一个小臂长的盒子。 “沈老三,沈环游说不小心得罪了你们,托我给你们送的赔礼。” “他本来想亲自道歉。” 赵燕玥撇撇嘴:“谁知几次相邀,鸿文都不来,只好我出面,将它送给妹妹赔罪了。” 将盒子推上前,打开盖子。 “喏,上好的红玛瑙毛料,这么一大块,够打出一整套首饰了。” 还为自家拉着生意,“若妹妹信得过,交由我家的首饰铺子,能让你很快看见首饰。” 礼物如此贵重,灵韵可不能收,更别提还是沈环游送来的。 她连连推脱,将盒子推走,又后退两步。 “这可使不……” ‘砰’ 说话的同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进来的男子最开始底气十足,待将看了一圈,发现只有女子后,脸上闪过心虚之色。 三人之间,能和眼前不认识男子相关的只有…… 果不其然,赵燕玥掐腰站起来,指着踹门男子的鼻子道:“韩田,你好大的胆子。” 然后又阴阳怪气:“呦,韩二公子今日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踹门?” 韩田看清赵燕玥的打扮,磕磕巴巴道:“你,你好不知羞。” “我在自己家做什么打扮,何须在意旁人,何况这可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灵韵这才知道,这间酒楼还是赵家的。 瞧着韩田的模样,八成就是要入赘赵家,赵燕玥未来的夫婿了。 灵韵可不信,赵燕玥这样打扮,毫无目的。 一桌酒席,又要打听鸿文的情况,又是替人送礼,最后还诓的未婚夫婿底气不足,她占据先锋。 一箭三雕,真是忙。 那边须珠还跟着一起指责韩田,同仇敌忾,脸上的气愤万分真实,浑然不觉得自己被利用,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出声打断:“燕玥姐姐,今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