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在茶楼躲闲,她还特意要了二楼靠窗的位子,就是为了看看是哪位官员,如此大的威风。 只见一众皇家侍卫护送紫袍官员前行,官员骑在马上,灵韵瞧不清脸,但这种排场下,其高高扬起的头颅,显示了他的春风得意。 经过中渭桥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突然从桥下跑出,紫袍官员□□马受惊,前蹄高高抬起,侍卫很快将跑出来的人擒拿住,马上官员仍被马匹甩下,摔落在仆人身上。 只见官员爬起,怒气冲冲走向犯禁之人,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将人杀了,旁边侍卫反应不及,被鲜血溅了一身。 紫袍官员发了火,将长刀扔到一边,这回不再骑马,反而步行离去。 灵韵居坐楼上,将下面发生的一切尽收在眼,呼吸莫名一滞。 那人灵韵认识,家中困难,上有年迈父母,底下五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是活不下去,也没想过将孩子丢了卖了,为了养活一家子,从乡下来京城卖些青菜。 看他贫寒,人又老实,慈安堂一向从他那里买菜。 而依照大梁朝的律法,一人犯禁,当课罚金,未曾又听说有官员当街杀人的。 官员离去,也不必执行净街令,灵韵茫茫然来到桥上,看着桥上那一抹刺眼的红,久久无言。 身边百姓依次从上面走过,浑然不在意。 “小姐怎么了?这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快些回去吧。” 身边仆人皆对此事不以为意。 灵韵抿了抿嘴,深呼一口气,若无其事道:“派人打听打听,今日进京的那位大人是何人?真是好大的排场。” 之后灵韵一看见红色,便想起渭水桥上的那一抹红,想起菜农的年迈父母与五个孩子。 回到江府,还未曾与房夫人倾诉,房夫人便道:“这些日子陪我吃素祈福,莫要出门了,让菩萨震一震。”显然已经知道街上发生的事情。 认为灵韵一出门就碰上事情,十分不吉利,显然不宜出门。 灵韵便更无法将话说出口,她也不放心慈安堂,更何况见识过外面广阔的天地,灵韵是不愿意同以前一样,一辈子宅在府内。 窝在房夫人怀里。 “娘,我还与婉婷约好了要见面呢,就算没有菩萨保佑,女儿也会一直健健康康的。”没有菩萨保佑,但是有系统保佑啊。 灵韵拼命表示自己没受到刺激。 “贫嘴。”房夫人将信将疑,还是命人熬了一碗安神汤药,为灵韵压压惊,也不再提让闭门不出的事情,只背地里,又将几个仆人好好敲打了一番。 她不过是怕灵韵被吓到,对紫袍官员当街杀人一事同样不放在心上。 不过灵韵在出门时,房夫人却央灵韵一定坐马车,正是当日救了灵韵与谢婉婷的车夫。 伤已经养好,在灵韵面前也颇说得上话,不会同旁人一样,灵韵说什么便是什么。 马车停在谢府大门口,谢婉婷亲自来迎,姐妹两个手拉着手。 “婉婷怎么亲自过来,几日不见,倒还生疏了。” “我的好妹妹,你来可是救了我一命呢。” 灵韵了然,必然是被宫中规矩折腾了。 “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你若觉得难挨,我便多来几趟,只要你嫌弃就成。” “这福气给你要不?”谢婉婷顺嘴接了下一句,说了前世流行的梗。 见灵韵疑惑的看着她,心堵之余还要解释:“读书读傻了,真是脑袋混沌了。” 灵韵默然,以为婉婷还没接受要嫁进皇家一事。 “你若来,我必扫塌相迎。” 两人一同走进婉婷的小院,挥退仆人。 “灵韵你瞧着怏怏不乐,可是有心事?” 在灵韵心中,婉婷也就比系统差一筹,那真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当下便将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将心中的烦闷不解也一并说了。 那卖菜的前个刚见过,憨傻得很,今天就没了,世事无常,偏偏灵韵心里还晓得,那位紫袍定然不会为了一届庶民偿命。 婉婷当下便将灵韵揽在怀里,“吓坏了吧。” “从前我们在象牙塔中,如今不过走出来罢了,世有不平,便荡尽天下不平事,世上总不乏坚韧忠贞之人,这太平盛世正是由这些人流血换来的。” 谢婉婷接着安慰道:“你且看着,虽然紫袍不能偿命,却也讨不了好。” 被婉婷这样安慰,灵韵心里好受许多。 纵然心里还挂念着这件事,但也有了说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