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太多,多看一眼都窝火,江父办事利落,名单上的人具备监控,没有一个被惊醒。 “大理寺人手不够,从五城兵马司掉官兵。” “臣领旨。”江父拱手作揖。 谈完政事,景帝呼江父上前。 “师弟啊,你可真是大梁肱骨之臣。”着人赏赐江父一把椅子。 “陛下谬赞。” “你我之间不必说那些客套话了。茵茵最近如何啊?” 现在景帝还记得师弟江裕德连夜求见他时的情景,彼时景帝刚即位,江父在翰林院熬资历。 那时江父官职低微,连进宫面圣的资格也没有,房夫人生育困难,母女濒危。 江父拿着景帝以前所赠玉佩,几经周折,顺利入宫见到景帝,求了御医,将房夫人母女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他这个师弟平日一副马上就要羽化升仙,和世俗格格不入的模样,那日在他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边哭边在他面前留遗言:“陛下有群臣辅佐,臣之妻女只有臣。” 哭声逐渐哽咽,“臣怕是不能辅佐陛下了。”一副要随妻女而去的样子。 在得知房夫人母女平安,顶着一张花脸,得寸进尺,寻御医为妻儿看平安脉。 因此,灵韵的所有案脉,在宫里均有备份,加之江父是一个炫女狂魔。 灵韵可以说是景帝的半个女儿。 前些日子灵韵吐血之事,他自然也听说了。 见江父脸色与平日不同,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江父当然是把女儿大夸特夸,什么聪明过人,有勇有谋,揪出了无极老母教派的尾巴…… 景帝了然,原来是为了女儿,怪不得一连几日住在官邸,他还以为江父两口子吵架,江父被赶出府了呢。 江父觑见景帝此时心情不错,开始告黑状。毕竟是景帝先问茵茵今日如何的。 “臣这可不是告状。”就是来告状的。 “史家小子当真可恶,当街拦住茵茵,口出狂言,说要娶茵茵为妾。” “茵茵乃是臣的独女,不指望遇上一个如臣这样的男子,但才貌品德总要取一。” “史家小子无状,加之臣女顽劣,带着几个丫鬟仆人将其打了一顿。” 顽劣?刚刚不还懂事听话吗? 景帝点头,偏心眼地想,打就打了。 “那史家小子干的不着调的事情多了去了,听说最近在求娶管家女子两姐妹为妾。” “师兄您说,谁家愿意选他当姑爷,这史相公对其孙也太放纵了。”明目张胆给史相公上眼药。 告状时的表情和灵韵一模一样。 景帝下意识跟着点头,后知后觉到,整个上京,还有更比你放纵儿女的官员吗? 听了一脑袋八卦,挥手将江父赶出去。 询问身边服侍的小太监:“朕记得史相公有许多孙子,江侍郎所讲何人?” “回陛下,是史冠绝史公子,并无官职在身。” 景帝皱眉,撤无可撤,挥手让人下去了。 宫外,江父活动身骨,这面圣就是累,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在陛下面前装憨。 这伴君如伴虎,谁让景帝喜欢手下人和他亲近呢。 他年轻时失态一回,回回面圣被拿出来调侃。 “老爷,接下来去哪?” 江父瞪了仆人一眼:“去官邸。” “着人和夫人说我午膳不回府了。” “哎。”一声叹息饱含对官邸的怨念,“等等,让夫人晚膳也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