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一家湘菜馆门口。
店是江川挑的，她没想到会是一中门口的湘菜馆。
这家店是两夫妻经营的，做了这么多年，客流量很大，但夫妻俩都没有开分店的打算，他们在校的时候经常来这家湘菜馆，她记得每次江歆每次都很搞笑，明明吃不了辣，边流眼泪边喊着好吃。
“江川哥你们上学那会也常来这家店吗？我和歆歆都挺喜欢的，歆歆吃不了辣还喜欢吃。”想起了往日趣事，顾璃不禁笑了起来。
“这家夫妻店在一中出了名的。”
江川把菜单递给了顾璃，顾璃点的剁椒牛肉、剁椒鱼头，总之和剁椒杠上了，她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没想到江川也这么喜欢吃辣的，“江川哥，你看下还要不要点别的。”
“可以了。“他又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你要喝点什么？”
“桃汁。”
“再要两瓶桃汁，谢谢。”服务员点完单便去备菜了。
顾璃捧着水杯看向外面，他们坐在门口，视野很宽阔。
看着江川，她想起了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开学典礼的时候，少年一头清爽的短发，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演讲。
讲了什么东西她没听清，只听到不论是本班的还是邻班的女生都在讨论这个发光的少年。
偏偏那个时候，她因为没吃早饭低血糖晕倒了，当时还吓班主任一跳，她从小就比较瘦弱，在国旗下一动不动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江川，再后来，她们下午从体育场经过的时候总能看见一队踢足球的人马。每周午是她去画室练画的日子，她经过体育场的时候总能看见少年在操场上肆意奔跑，挥洒汗水。
那段时间，女生们私底下都有一个话题，那就是：你认为打篮球和踢足球的男生哪个最帅。
大家刚开始都一致投打篮球，直至江川踢足球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后，全体女生全部倒戈向踢足球。
顾璃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江川喊了她好几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璃：“想起了我刚上高一的时候参加开学典礼，你还在台上演讲，我因为低血糖晕倒进医院的时候。”
江川：“我记得，我们年纪教导主任非要让我上去演讲，讲了一半，就看见高一那边有个地方有些混乱，有个女生晕倒了，我当时还有些自责来着，是不是因为我讲的内容太吓人了吓到你了。”
顾璃大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倒也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江川继续：“还有吗？关于我的记忆。”
顾璃转了转眼珠子：“还有当时女生们都讨论你，说你很帅，成绩也很优异。”
江川：“你呢？”
顾璃：“我？我没想那么多……”她当时确实觉得江川很帅来着，但是那晚发生那事后她就喜欢上了任桦。
江川：“那看来我还不够帅。”
顾璃连忙开口：“不不不，你很帅，这是公认的。”
江川：“哦，但是你不觉得帅的话公认得再帅也不算数。”
“我没有说你不帅啊，你确实，有几分姿色。”说完顾璃便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
江川直勾勾盯着她，开口：“谢谢小鹂鸟的夸奖。”
被他这么调侃顾璃突觉有点热。
还好这时服务员送上来了冰冰凉凉的桃汁，她猛猛吸了一口，嗯，真下火。
吃饭的时候她察觉江川额头上一直冒汗，“你，能吃辣吗？”
“我？可以啊，我很喜欢吃辣。”说着又连吃好几口辣椒。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歆歆一样。”
“怎么可能，她那么菜。”
行吧。
吃完后嘴唇还是发麻的。
晚饭后，她和江川又顺着走了一遍从一中到回家的路。
没想到在门口就遇到了江川刚才口中的教导主任，这位教导主任当时出了名的严格，不遵守校纪的、染发的、不留学生发型的，被这位教导主任抓到就惨了。
顾璃还记得自己有天早上去学校睡过头了，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早读都已经结束了，那天早上是这位教导主任值的班，当时发配她和其他年纪一起迟到的学生去扫校门口，别提多累了。
再次见到这位教导主任，身体内学生时代的血脉仿佛被再次唤醒，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像她这样的小透明李主任肯定是记不住了，江川当时名列前茅，这样的好学生向来都是老师的最爱，黎主任能记得他也不稀奇。
黎主任的地中海貌似又稀疏了些，看起来也是威严了很多，江川上前和他打了声招呼，两个人聊了一会，大都是讲最近的工作之类的，临走前还点了她的名，“女朋友挺漂亮的哈，是一中出去的吗？”
她又接连打了一个冷颤，都忘了否认。
“也是南城的，她是比我低两级。”
“不错，小姑娘，江川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你可要抓紧了。”
“黎主任好～，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顾璃终于说出口。
黎主任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江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