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此,两个也是如此,宫里的侍卫虽算不上顶尖的功夫,却也是个中好手,此刻却伤的伤,残的残,像是全无还手之力。 浮那下手太狠,哪里像是点到即止,说是泄愤或是虐打大概还更贴合些。 李康的脸已沉得能滴下水,百官们唉声叹气,侧过脸不忍再看。 显然,浮那是那其岳早早就埋下的一把刀,只等着什么时候闯出来大杀四方。 夏九以眼神请示着李康,要不要再带一批人上去。 李康暗地里冲他摆了摆手。 寻常侍卫绝不可能战胜浮那,再去多少人也不过白白受罪而已。可浮那以随从的身份应战,若是让郢朝的武将与其对阵又难免落了身份,真是左右为难。 “常闻郢朝多能人,看来不过只是谣传。”那其岳幽幽的说。 败局就在眼前,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呈口舌之利,更加落入下风。 满堂牙尖嘴利的官员却无一人敢在这是贸然开口。 李妍君略一犹豫,低声唤了李泰的名字,让他开口反驳。 他年纪小,即便轻狂一些也无伤大雅。何况他为储君,那其岳总得顾及些,言语间不至于太过猖狂。 可李泰早被这样的争锋相对吓得发懵,此刻低着头,绞着自己的衣角,故意避开李妍君的眼神。 “阿泰!”李妍君低呵一声。 李泰浑身一颤,憋红了一张脸,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扭过了头,只做未闻。 李妍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可是僵局还在继续,若再无人出头,那便是默认了那其岳的话了。 李妍君咬紧牙,心一横便站起身来,朗声道:“使臣来者是客,郢朝这才对你们多有礼让,你却视我们为懦弱,实在荒谬。浮那下手如此毒辣,诺国武士心胸如何狭隘,性情如何阴寒可见一斑!” “你们郢朝人把这个叫做礼让?”那其岳轻笑一声,不善地目光将李妍君从头打量至叫,看得李妍君遍体生寒,“公主尊贵,弱不禁风,哪里看得懂武场中的名堂,我看还是早早嫁人的好。皇帝陛下,您说呢?” 李康冷着脸,握紧了拳头,有那么一瞬间,丢失已久的少年意气重回胸膛,让他想要一拳打在这个对自己女儿不敬之人的脸上。 可很快,他的目光放远了。 他的臣子坐在下面殷殷切切地看着他,他的士兵在寒风中列阵宫墙护着他,他的子民在天下的各个角落里依靠着他。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两国开战,血流成河。 “那其岳,郢朝讲究礼数,你既然在郢朝的土地上便应该知晓分寸。”李康只能平平淡淡地如此说道。 那其岳无辜地摊摊掌心:“皇帝陛下,你们郢朝人大概还讲究‘就事论事’?若郢朝真能派人赢了浮那,我自然承认公主所言;可若是不能,那便说明小公主的确不该在这里看人舞刀弄剑,还是早早嫁人的好。” 李妍君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稳住发抖的双手,努力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模样。 正当她要再次开口时,却有另一人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请一试。” 李妍君闻声望去,九思已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廊上,微微躬着腰,执手于身前,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那就让他试试吧。”那其岳玩着自己的扳指,看也没看他一眼。 很快,九思便跟着领路太监走下了阁楼,走到了校场中央。 他身上还有伤,李妍君徒劳地想,左手狠狠地将颤抖的右手按住,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拦他。 从九思出口那一刻起,她便再无力能拦下他了。 风卷黄沙起,九思手持长棍立于浮那面前。 诺国人高大,可九思却与浮那身量相近,只是远不如他壮硕,像是一个花架子秀才站到了斗武场。 锣响已响了三下,浮那几乎未有任何停顿与犹豫,迅猛如蛇,向九思猛攻而来。 九思反应迅捷,左右避让,步步后退,眨眼间便退到了高台的边缘。 郢朝百官心中俱是一紧,不少官员甚至站了起来,恨不能飞身上前去将他扶住。 只见他眉间神色微变,脚下一点,顷刻便跃至半空,一个空翻而过,灵巧地踢上了浮那的后背,稳稳落在地面。 浮那收势不及,又挨了一脚,一手撑地,侧翻过去才堪堪稳住身体。 “狡诈地郢朝人。”他啐了一口,握紧木棍,再次闪身袭去。 九思不再避让,长棍一横,左劈右挡,化千钧于无形,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