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争宠小妙招。”若月冲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笑道,“你还有得学呢。” 雄达这才反应过来,李妍君方才的缎布是为九思要的。 “不许胡说!殿下待咱们都是一样的。”落兰嘴上虽在训人,眼里却也带了戏谑的笑意,又将另一块缎布递给雄达,表情和善,“下次别和你家大人学。他是个嫌麻烦的性子,除了殿下也没人能管束他。你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照看。” 雄达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 一门之隔,李妍君正在仔细地为九思擦头发,嘴上还不忘教训:“你就这样气我吧。到时候痛风了,头痛了,剑都拿不起来了,难受的可不是我。” “殿下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李妍君狠狠将他的脑袋向前推去,秀眉紧蹙,不悦地盯着他。 “属下失言。”九思讨好地弯了弯嘴角,无辜地看着她。 他可太知道怎么让自己消气了。李妍君叹了口气,又将他的头发挽在手间,一点点擦干,擦着擦着又嘟囔着抱怨:“雄达日日跟在你身边,这个时候怎么也不机警些,替你掌一把伞。” 九思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接话。 李妍君也不过想到此处,随口提一句,没听到回应,便也罢了。 这世间也真是怪事不少,怎么会有人连头发都能按着她的喜好长,又黑又柔,捧在手里,水似的好看。 不多的火气被哄得消失殆尽,李妍君想了想,犹豫道:“你若真的不爱打伞,派一人替你掌伞也未必不可。” “属下不过是一个侍卫,如此可太逾越了。”九思说得漫不经心,神情中却瞧不见一丝慌乱。 李妍君正要让他不必顾虑,却听门吱呀一声打开。 李民和柳仕青一起走了进来,见到李妍君和九思也是一愣。 “见过大皇子。”九思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能被我这妹妹亲手伺候的人怎么能向我行礼,我可受不起。”李民意味深长地说。 李妍君原本还很惬意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方才见李妍君同九思言行亲密,柳仕青也十分震惊,心中飞速转着的八百个念头到此时正好停了下来,凭着本能笨拙劝道:“九思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大皇子不可这样……” “表兄是读书人,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李民今日一早就被书房师傅教训了一通,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哪里愿意听人劝,毫不留情地就将他打断,“也幸好我这妹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身,怕是不知道哪日就让身边的人爬了床,还……” 只听哗啦一声响,一整杯茶水全泼到了李民身上,他只觉得口鼻都被糊住,呛咳不止,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李妍君动的手。 “你找打!”李民怒不可遏,瞪着眼便要往前冲,才走了半步便眼前一花。 九思牢牢挡在李妍君身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以双指为剑指着李民的胸膛,眼里似含了无数淬了杀意的冰凌。 尽管他看的是李民,可柳仕青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李民此刻却实实在在地不敢再有一步动作。 “上次在林纹院,我顾及着人多,不愿与你计较,免得让父皇为难。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吗?”李妍君抬着头,毫不畏怯地盯着他的眼睛。 李民握紧了手,怒不可遏地回瞪着她。 其实再早些的时候,他们还没进宫,并不像现在这样身边时时都有眼睛,若是吵起来了,动手也是有的,可谁都不像现在这样,看对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恶犬,仇视而又恶心。 那个时候李康就常说,李妍君是妹妹,李民不该如此争强好胜。 到了如今,他们都知晓分寸,极少闹到李康跟前。可若真是让李康知道了,结果也是一样的,总是会偏帮李妍君罢了。 就这一会儿工夫,门外已传来了太监的通传,李康和柳兰到了。 柳仕青慌得一下白了脸,忙不迭地劝:“两位殿下何苦让陛下忧心。九思大人您也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