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轻轻推开房门,她的姐姐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墙上绘着某位通体深蓝的神祗,阿斯托利亚不知晓他的名字;达芙妮的左边放着几个装着什么的罐子,右侧是一摞书,最上面那本冒着黑烟,但由于它吸收黑烟的速度更快,这里的空气还是干净的——阿斯托利亚想起来了,这就是姐姐那天在图书馆看的书。 达芙妮还在静坐着,仿佛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她冥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陌生。阿斯托利亚走到她的面前也盘腿坐下,她带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拍了拍达芙妮的肩膀。 达芙妮一动不动。 “达菲!” 达芙妮的身体一阵震颤,她从那神秘的思维中渐渐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她被吓了一跳,阿斯托利亚可以感觉到,虽然姐姐肯定不像自己受惊时表现得这么明显。 “托里?你……你怎么来了?”达芙妮盯着阿斯托利亚的眼睛;她本能地用手遮挡一旁的罐子。 “哦,我以为你知道的。”阿斯托利亚轻声说,“大门的那两个人说他们和你讲了。” “也许吧。不过,练习封闭术的时候几乎什么也听不见……”达芙妮喃喃地说,她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其实,我应该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来的。” “没事的,达菲。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阿斯托利亚凑近了姐姐一点。 “当然,当然。”达芙妮抿着嘴。过了几秒,她终于下决心开口,“封闭术——大脑封闭术。这里是我练习的地方。” “只有大脑封闭术吗?”阿斯托利亚看向那些玻璃罐;罐子里全是蜘蛛一样的昆虫,有几只还活着,还有一些已经肚皮朝天,咽了气。 达芙妮低下头——不一会儿又抬了起来。“我想你知道我用它们在学什么了吧,托里。” “可是……那不是……” “不可饶恕咒用在非人类生物上并不算违法,托里。”达芙妮点点头,“穆迪教授在第一堂课上就向我们演示过了;我写信告诉了母亲,她让我也练习着试试。” 她又直视着阿斯托利亚的脸庞。“我没有用它们伤害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希望如此。” “可那么,你学习它们干什么呢?” 达芙妮似乎有些慌乱地眨了眨眼。“危险总会有的——对我这种前途的人来说。我需要保护家族,保护学院的荣誉,一切手段都是必要的。”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但还是顺其自然吧。” 阿斯托利亚握住达芙妮的双手。“听起来像是一份巨大而艰辛的责任——比我认知中一般的家族主人、或者级长要艰辛得多。” “没错。”达芙妮小声说,“我别无选择。” “为什么呢?”阿斯托利亚皱着眉头,她从来不了解这些方面;美好的童年与此无关,而她们冷战时根本没有什么交流。 “我知道你长女的身份别无选择——但级长的竞争并不是这样啊,如果你不喜欢,你随时可以退出呀。还有那些超过普通责任的包袱——你为什么要接受这一切?” 这回,达芙妮停顿的时间最长。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重新开口说话。 “这就要说回大脑封闭术的问题了。”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作为家族的长女,母亲便让我学习各种东西,从实用魔法到社交礼仪。”达芙妮说,“那时,我渐渐失去了陪你玩的时间。” “我记得。”阿斯托利亚说。 “但你那个时候不理解——也许现在也不是很理解,作为英国最古老家族的唯一女性继承人的意义与责任。事实上,我那时也不明白。”达芙妮叹了口气,“但我们的母亲明白——在父亲去世后,她一瞬间接过了这副重担,就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在小时候才会把我们送到爷爷那里。” “是的。但她把我们接回来时,也不是为了‘浪费精力’的玩乐——她只是想着,马上就该是培养接班人的时间了。我每天都在她那里训练很久,一度让我很崩溃,我承认。” “但你挺过来了。” “一开始是这样。”达芙妮的身体抖了抖。“我学得还算快,母亲也说我很有天赋;但母亲开始教我一些超前的东西,不属于我那时适合学习的内容——其中就有大脑封闭术。大脑封闭术现在开始学是合适的;但那时实在太早了。” “提前接触它的后果是毁灭性的——它使我患上了立即性褪色症。” “立即……什么?” “立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