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米兰达老师并不一定看穿了作业上的猫腻,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瓦特双手托腮,发表了一句颇为客观的言论。 可惜,他帅不过一秒,马上就被胡克怼了。 “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乐观的人。”他拍拍瓦特的肩膀,露出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爱笑容,“告诉我,今天的作文题目是什么?” “《我的忏悔》。”瓦特瘫倒在桌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你是对的,她百分之百是在暗示我主动承认错误。可她要求八百字以上,我写到天亮也不可能写完啊!” 对高年级的老油条们来说,哪怕三千字的作文也不过就是多分几个段落、多加几句名人根本就没说过的名言就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对还没练就渗水技能的一年级生而言,八百字之难,难于上青天。 别说是以动作慢著称的瓦特,哪怕好学生达尔文也觉得压力山大。 “我已经写了一整节自习课了,可是到现在只完成了作文的第一段,共计三十六个字。”他逐字逐句地数了数,对自己的低效率深表震惊。 “万事开头难。”上辈子久经沙场的宋安安很有大将气质地放下笔,将一大勺毒鸡汤喂进小伙伴的嘴里,“别担心,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你已经开始,相当于已经完成一半了。” “谢谢你的安慰。”达尔文不开心地推开稿纸,好心提醒达芬奇,“你怎么还没开始写作文?赶紧写,不然明天又要挨米兰达老师的骂了。” “我等会再写,不着急。”达芬奇的拖延癌已经晚期,他宁可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愿意在稿纸上写一个字,“我想不明白,我都已经把每个字都调整得不一样了,米兰达老师怎么还能发现它们不是我写的呢?按理说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瓦特把头埋进桌子里,啃着桌面垂头丧气地说,“我早该想到的,米兰达老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怎么可能会被我们轻易糊弄过去,说不定以前早就有学生用过这个办法了。” “唉。”虽然仍旧没弄清楚自己是败在了哪个细节上,但事实摆在眼前,达芬奇也只能接受小伙伴的推测。 胡克看起来比达芬奇还要不开心,原因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写作文没办法像抄写作业一样作弊。 “听冯特哥哥说,他是从一年级的下学期才开始写作文的,我们足足提前了一个月,米兰达老师太狠了。”胡克把稿纸倒扣,像顶帽子似的戴在头上,发出大猩猩的咆哮,“嗷嗷嗷嗷~马上就要过年了啊,就不能让我们过个好年吗?” 所有孩子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时空怎么变换,大年都是孩子们心心念念的企盼。 美奈子姐姐已经开始着手为大家准备新衣。 “玛丽长得很快,个头都快要超过伊丽莎白了。”美奈子姐姐举着皮尺依次给孩子们量尺寸,慈善的眼神仿佛辛苦了一年的老农望着自家地里的萝卜,“今年安安和米列娃也上了学,有资格参加大年初一的集会了。按照规定,集会上必须穿汉服,一会儿我给你们点钱,你们自己去杂货店选块喜欢的料子。” 宋安安前两年看玛丽和伊丽莎白穿过汉服,已经明白大年初一的集会上要祭祀孔子并行入泮礼,所以每个学龄儿童都必须盛装出席。可有了前世对中华文明先入为主的印象,宋安安总觉得一众高鼻梁白皮肤的外国小朋友穿汉服有种不伦不类的别扭。 汉服,本来就该中国人穿才好看! 仗着在各大影视剧中积累的审美经验,宋安安飞快地选定了一块绯色的衣料,可是米列娃在店里转了半天,始终拿不定主意。 “你不喜欢粉色了吗?”宋安安拿起一匹粉色衣料,奇怪地问,“前几年陪玛丽和伊丽莎白来选料子的时候,你说等你能穿汉服了,一定要做一套粉红色的穿给我们看呢。” “我改主意了。”米列娃低着头,视线在柜台上流连,“嗯,今年我想要一套白色的汉服。” “白色的有很多。”孩子的脑子里充满了奇思异想,经常一天一个想法。宋安安不以为意,指着不远处满满的一架子白色衣料,“米白乳白葱白月白雪白灰白,每一种都很好看,应有尽有。” “我要的没有。”米列娃早就看过这个架子了,可是没有一种白能让她满意,“我想要像铁那样的白,就是泛着金属光泽的、能反射亮光的那种,你有看到过吗?” “那应该叫银白色?”宋安安倒是在cosplay中看到过银白色服饰,使用的材质很像汽车上用的遮光板。但遮光板的外膜大多是用镀铝薄膜和透明塑料薄膜复合而成的,制作工艺需要化学发展到一定水平后才会产生,而汉服是中国古代服饰,复古是它永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