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做出欺君叛国的事。来日,沉冤得雪时,愿我儿亦能清清白白的,追随先祖遗志。今日,妾身,以死明志。” 说罢,毅然决然跑向庭院的柱子,当即殒命。 徒留许家儿女哭成一片,许蘅若好歹是长姐,含泪领着许抱月和许平安给那些个大人磕头,陈情道:“愿大人们明察秋毫,施舍先母一口薄棺,不至于教她曝尸荒野,让野狗吃了去……” 故而,郑夫人所说的,全是错的。 许家夫人,并非只有柔善。 这时代,女子注定了只能在后宅里,命如蒲草,不能长成遮天大树。可蒲草坚韧如丝,为了许家的清誉,为了她的儿女,她便能舍弃自己。 “娘亲她……” 提及过世的母亲,许蘅若终是禁不住泪流满面,转过身去,低声呜呜哭着。 许抱月轻轻一叹,就坐在床尾,咬着能噎死人的馕。她不是原身,与许母没有血脉亲情,可看书时就异常钦佩那位果决的女子。不管是为媳、为妻、为母,那都是最好的选择,独独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长姐、姐姐……” 许平安也不知几时醒来的,就站门口,穿的还是昨日的囚服,破破烂烂的,怯生生望着她们。 他也不过十二岁,竟也能熬着走到了丰州。 许抱月又是一叹,咬着那馕,抬手招呼他过来。 “睡醒口渴了吧?这里有水,你先喝,也劝长姐喝一点,我去外面把桶提进来,我们有水有饼,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说罢,她是步伐轻快出去了。 殊不知,在她走后, 一直侧身哭着的许蘅若转过来,面上虽是悲切的,可眸子里蕴藏着的情绪晦暗不明。 许平安举着那块比他脑袋大许多的馕,有些纳闷问道:“长姐,姐姐她……好像……” “嘘。” 许蘅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姐弟二人无言对望,不多时,更是传来许抱月的惊呼声,“我去……野人?偷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