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得六姑心头怒火狂烧,下一刻,只见六姑不管不顾的疾步朝着九娘疾步,待离得九娘一步之遥时,便甩手朝着九娘脸扇了一巴掌去。 梅家几个服侍的丫鬟婆子万万料不到贤明远播的沈家女竟然在别人府上就对自家的姑娘动手,直惊的愣在原地,好半晌都不敢动。 幸而春草反应极快,又有一把子力气,自打六姑来者不善,便存了警惕心,这厢还不等六姑的巴掌落下,便立时拉着侧身了一步,便也就堪堪躲过了这一巴掌。 然而此时的六姑已然被怒火冲的脑子里全是愤恨的小火苗乱蹿,哪里还管什么名门贵女,什么沈家家风,一时见九娘躲开了自己的巴掌,便又疾步朝着九娘冲过去,想着索性就扑到混打一场。 “纯姑娘,你这是作甚,您可是我们姑娘的长辈。” 春草挺身护在九娘身前,身上挨了六姑几巴掌的同时,嘴上也不忘恫吓六姑,以期望能拉回六姑的一丝理智。 然而,此时的六姑全然没了理智 “你个贱婢,竟敢拦着我,我划船划的好端端的,怎的那船桨碰着我的手,又怎会溅了我一身水,让我好生的狼狈。” “我看就是你跟九娘这小贱丫头合谋害的我出丑。” “要不是你们的船桨砸了我船桨,我何至于丢了这么个大脸,都是你们这一对贱人主仆害得我。” 随着六姑口中的嚷嚷,梅府奴仆立时便心惊胆战的僵在原地不敢掺和这些家私,而春草心下猛的一颤之后,再瞧了眼自个儿身后护着的姑娘,正冲着怒到不管不顾的六姑冷笑不止,指望她为自个儿正名是不能够了。 春草急转急思,便也晓得六姑这番嚷嚷会让九娘名声受损,急的立时也顾不上主仆身份的差别,忙替九娘回道 “纯姑娘,您可是我们姑娘的长辈,怎么可以青口红牙的污蔑我家姑娘。” “我们家姑娘今年才三岁,您瞧着她小小的一个人,哪里生的出那等害人的心思。” “奴婢晓得纯姑娘湿了衣裳心里头尤其,可纯姑娘您好歹是我们姑娘的长辈,也不能把气撒在我们姑娘身上呀!” “您再瞧瞧,我们姑娘也湿了一身,并不比纯姑娘好到哪里去,纯姑娘您怎么忍心污了我们姑娘的名声呐!” 春草一袭替九娘鸣不平的声音中,立时就让梅家几个奴仆清醒了过来。 是了,九娘小小的一个人,才三岁而已,又那般软软糯糯的,又不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便是沈家女不如旁人瞧着的风光霁月,一个三岁的小奶娃子而已,哪里就能生出害人的心思了。 不过,那六姑就不同了,比九娘大几岁不说,还是长辈,更都是沈家女,怎么好在外人府上就如此不管不顾的闹腾,更是口口声声的要污了自个儿侄女的名声。 春草几句话,便让梅府奴仆看向六姑的眼神都不对了,而后,更是有一个机灵的小丫鬟,一路小跑着出了厢房的院门,不论怎么闹腾,终归都是沈家的家事,不是他们奴仆能够做的了主的,得尽快将闹剧禀告了梅老夫人才好,否则,一旦沈家女在他们梅府出了任何事,他们梅家可吃不了兜着走,她们这几个服侍的奴仆更是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