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昨日……看来今后得收敛些了,竟被一个少年听了床脚…… 帝骏看她面含春情,美得愈加惊心动魄,不由得被吸引了心神,随后便被一个念头夺去了所有的神智,面色如临深渊般苍白。 是她,竟是她……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彤华府,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心痛得无以复加,一行清泪从眼角淌下,他活了千年,第一回尝到泪水的滋味,原是苦的,竟是那般苦…… 不知为何,等他晃过神来,竟是来到了云清府。 府内天将未拦他,只疑惑他为何一脸苦情,随后便恭敬请他入府,好似早便知他会再来。 不同于他的失魂落魄,帝无邑立于书案前,手持毫素,唇角含笑地看着纸上飞舞的字。 帝骏无心去看他写什么,眼角还坠着泪痕,哽咽地质问道:“那女仙是灼光?” 话音方落,便见他眸色一沉,一股排山倒海的上神威仪自他身上倾泻而出。 帝骏强撑着身子不肯屈膝,唇角却沁出一丝血迹,一开口便喷出一大口鲜血,他却顾不上这些,哑声道:“为何要这般对我?” 只听得一阵巨响,殿内的石柱与地面皆出现数道裂纹,似是要倾覆下来。 帝无邑攥紧手中的纸,抑制住心下肆虐而起的杀意,冷声道:“我与她,数千年前便相识,相恋亦有千年,你又算什么?” 他收起了万年来温润的表象,此刻言语间俱是凌厉冰冷,面上更是阴沉得可怕。 少年大恸,已是面如死灰,如丧家之犬一般,一步一个踉跄,奔向府外。 待他走远后,帝无邑便伸手去抚平纸上的褶皱,眉目渐渐舒展开来,看着上头的字,又怡悦地笑出了声。 整整一大张纸,密密麻麻地写着两字: 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