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惨啊,那悬崖好高,好深,怎么落都落不到底。” 宋老爷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道:“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跳下去,我雇那几个流氓只是想警告你,让你知难而退。” 迟非晚冷笑一声,“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晚凝来找您索命了。” 宋老太爷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吧!” 迟非晚突然在他身后现身,“害死我不是故意,擅自替我相公结阴婚,害我们不能在地下相守才是故意,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宋员外一个踉跄扑到地上,惨叫道:“黄道长!是黄道长告诉我,只有找个阴时阴月阴年生的女子与辞儿结阴亲才可保家里太平昌隆。” “那道士现在何处?” “杯莫停!他平时就在杯莫停歇脚,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宋员外受惊过度,两腿一蹬晕了过去。 迟非晚套出有效信息,与谢无妄前往杯莫停。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今晚宋府那么热闹,这道士不可能没做准备。 迟非晚从怀里掏出道士画的符,以此为媒介,施展追踪术法,二人沿路追了上去。 来到呦尤山山脚,她在前方开路,谢无妄紧随其后,随口问道:“悬崖千丈高,怎么活下来的?” 迟非晚随口答道:“大难不死,挂树上了。” 谢无妄又道:“什么时候学的法术?我怎么不记得你会这些东西?” 迟非晚知他起了疑心,“不是挂在了树上嘛,一云游仙人路过把我救了下来,我拜她为师,跟她学了几招。” 谢无妄与她肩并肩走在一起,“运气不错,苍剑阁的仙人法术精湛,很少收凡人为徒。” 迟非晚一脸茫然,“苍剑阁?什么苍剑阁?” 这只鬼了解修仙界,来历不简单,且明里暗里都在试探她,等这件事情结束,找个机会探一下他的底。 清塘镇背靠呦尤山,山顶有座神官庙,白日人来人往,受香火供奉,晚上一个人都没有,二人沿着青石小路一路上山。 月上三竿,山林静悄悄,庙内一道士打扮的人正跪在神官像前。 迟非晚和谢无妄对了个眼神,轻轻贴近门缝。 “事情办得如何?”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属下借冥婚一事已将他成功引出,但三千张降鬼符都没能困住他,被他一把火全部烧毁。” “你的意思是他太强?” “不…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我给你的符没用?” “有用!有用…是属下办事无能。” “哦?哪里无能?” “没…没能困住他。”假道士颤抖地跪缩成一团。 “你不是无能在没困住他,你是无能在被他跟了来还浑然不知。” 谢无妄破门而入,几乎是同一时间,神官庙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迟非晚心一紧跟了进去。 神秘人消失不见,道士已经断气,二人还是晚了一步。 迟非晚环顾四周,神官庙只有一个出口,已被他们堵住,神秘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谢无妄扒开假道士的衣服,其胸前布满密密麻麻骇人的小黑点。 迟非晚有点密集恐惧症,捂着眼睛不敢去看,“噬心咒是?” 谢无妄将胸口盖好, “噬心咒,魔域那群乌合之众用来控制人心的阴险伎俩,一旦被催动,必死无疑。” 迟非晚打量四周,案前供奉着一座神官像,乃整块玉石雕刻,雕工精细,浑然天成。 香炉里燃起淡白色的青烟,若有若无地弥散着,更衬得那神官像仙姿玉色,令人见之忘俗。 谢无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呼吸一滞,眼中恨意迸射,死死盯着神官像,像是要将她狠狠撕碎。 迟非晚欣赏完神仙姐姐,转过身,瞳孔骤缩,“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