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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 李三径更用力地抱住对方,声音也带上呜咽:“我说过等你答应,我对你永不食言。”

多好听的谎话啊!

云啾啾埋在李三径的怀里,即使都快喘不过气,但仍然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来,分明被对方抱在怀里,却忍不住在想,对方在遇到自己之前,会不会也对那个姓展的说过类似的话?

他狠狠地张开嘴巴,对着李三径的胸口咬了下去。

李三径没有出声呼疼。

她就这样静静把人抱到怀里,一直等到云啾啾将所有的精力全部发泄出来,才稳稳当当地将人放到榻上。屋子里的烛火就快烧完了,她也没有另外点灯,而是将郁升叫到了门外。

她的情况并也不比屋里熟睡的人好,整个人出了一身汗,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多派几个人,给我盯紧了云公子,绝不许他在超出我们视线之内的地方,最好把他留在主楼,连西院都不让他去。”

云啾啾婚后没少和她闹脾气,虽说是妻夫,却经常分床而睡,她那时认为对方嫁给自己,不过是为的侯爵身份和撤了罪名的公文,心中有气,从不肯说半句软话。

她现今虽不如此,但回忆起夫郎不与自己亲近的场面,就生恼怒。

云啾啾自尊极重,今日事发突然,凭着一股气喊她妻主。等到深思熟虑之后,假如选择离开,她又该如何?尤其是按照书信上的说法,御史中丞家的那位公子可就快到归州了。

若必定要走上前世旧路,李三径宁肯将对方困起来。把云啾啾的余生都囚在自己府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啾啾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他两个眼睛都觉发胀,想必是哭肿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的。

这会儿万籁俱静,一片漆黑,只剩下桌面残存的蜡油,或许是该发泄的情绪全部发了出来,他这会儿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像就是飘在空中,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是没理由闹那一场的。

如果他应下李三径的求娶,还能说是别人姑娘骗他,可他没有,昨晚的一切就全然是在胡闹。他在看到书信的那刻,就应该坦然回到西院,凭私心带走那些李姑娘不太在意,但是他非常看重的物件。

从此之后,东西相隔,南北分离。

但是现在,他云啾啾在李三径眼里像什么,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他昨天一定又难看又屈辱。

他缓缓站起身,披头散发地借着月色走到西院门口,那里却多出两个把守的护卫。护卫并没有厉声厉色,而是好言相劝:“云公子,天太晚了,西院水多路滑,您还是回去吧。”

脚步声也停在了云啾啾的身后。

他回过头,李三径还像往常一样温柔,冲着他伸出手,似乎生怕惊扰到他:“西院正在整修,等修好了我们再来。”

云啾啾避开了对方的手。

他心中暗暗嘲讽:是对他的怜悯?还是怕他发疯的样子吓到那个姓展的?

……

马车行进了归州城门。

展云的轻轻掀开帘子,一双如玉的手便露了出来。他素来不喜见风,但既是为成亲之事,也顾不得风尘辛苦。归州与京城之景不同,他实在好奇,但毕竟是去女子家中,行为举止,自是要多多顾忌。

他的眉头不曾舒展,跟这位骑远侯虽有婚姻之约,但毕竟时隔多年,仅剩下幼年玩伴的情义,也不晓得李府的礼节与京城有何不同。

“公子别担心,”小厮妙烟在旁边递了杯泡好的茶水,“李姑娘是侯府唐老太爷带大的。老太爷这么喜欢公子,骑远侯肯定也喜欢。”

展云接过茶盏,轻抿上一口:“我听母亲说,骑远侯家中已有通房,既特意提上一嘴,想必是个受宠的。先行身边不能没人服侍,这也属正理。然而归州远离京都,礼节生疏,倘若这通房心大惑主,那便不好了。”

“公子担心这个作甚?”小厮毫不放在心上,笑道,“到时寻个错处把人发卖了就是。纵然骑远侯生气,公子大可以在后院添置个跟自己一心、知恩守礼的小侍。先行见了美人,自然就把婚前的什么通房丢在一边。”

展云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面上带出笑意,细细想了会儿,便羞红脸:“那也得要妻主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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