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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2)

能下咽的样子。非但如此,她还不忘得寸进尺:“云公子,若你不嫌药味,晚饭何不也在这里用?”

少刻,她清晰地听到云啾啾应下:“好!”

……

李三径的伤势渐渐好转,终于在即将换季的时候褪了痂。

乌飞兔走,日月轮转,为了照应她,云啾啾待在主院的时日竟是比西院还长。李三径很有寻找理由的天赋,也不知是从哪天起,主楼里就打扫出一个房间,只为留住常常在她屋内待到天黑的人。

云啾啾的房间离她不远,中间就隔了一道走廊,放在她好友黄金枭的眼里,用一词“欲盖弥彰”给概括了去。

毕竟,李家上下,谁不知道她想娶云啾啾呢?

布坊的掌柜依照前例,分别派人拜访归州的官宦人家,行到先行府的时候,门童便先给领头的伙计透了底儿:“今年我们家新添上一位主子,可要多做几件男子穿的秋衣了。”

伙计连忙道喜,跟着丫头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女一男坐在没开花的木樨树下,亲近非常,不知是在说什么。

李三径在城中布防时常常出现,归州大多数人都识得她。伙计正自寻思,已被丫头小声提醒不可轻待了那位公子。

伙计多年在生意场上混,闻言心中有数。

各府各户皆有自己的管家方法,但官府的户籍却是一样的。若是通房小厮与良侍便在奴籍,即便再得宠,也没有扶正的机会,送人或是发卖都是可的。但如做了侧夫,就入良籍,将来正夫没了,若再得妻主喜爱,就比别的后院多出一步登天的机会。

大多数人家顾忌声名,除非正夫已是奄奄一息,油尽灯枯,很少设有侧夫。

但既说主子,便只能是在这两者之间。

伙计乖觉,把握不准,于是张口行礼道:“先行,先行夫郎。”这样称呼,无论是对正夫侧夫,都不算失礼。

云啾啾还没应允李三径,就被乱七八糟的人叫多了,别说是布坊的伙计,就是官衙的捕头见他,如今也是这样。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恼了,又不好去责怪谁,便暗戳戳去挠李姑娘的手心,等人觉得痒了,自然会替他解围。

李三径乐得如此,久而久之,倒成了个二人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待伙计走后,李三径提起佩剑,用剑上新得不久的穗子扫过云啾啾的脖颈。她很喜欢这个络子,不算精巧,跟在京城时配的水苍玉完全不同,却让她觉得更为名贵。

云啾啾送她络子的时候,李三径的伤口刚刚结痂。对方昂着头,颐指气使地让她把佩剑放进手里。

李三径再没有不依的。

她单手托着腮,坐在案前,目不转睛地看向云啾啾的方向。年轻男子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她分外熟悉的剑穗,慢慢地穿在她的剑柄上,还要说出不知编了多少天的借口:“因为你好好养伤,我才送你的。”

李三径脑中闪过一个词——失而复得。

无论颜色,还是样式,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是她沉入江心时死死攥着的东西。好像冥冥中注定一样,李三径想道,这个剑穗回到了她身边,那么辫剑穗的人也一定如此。

……

云啾啾收剑回鞘,懒得回屋,便将利刃往假山脚下的石头处一放,舀了瀑布处的水洗上一把脸。飞涧顶上,一弯小小的飞虹架起桥梁,令人心旷神怡。

路过的小丫头见怪不怪,脆生生地喊上一句“云公子”,抱着书信往主楼走去。

李三径会的兵器更多,偶尔还会换成枪、槊、棍、锏等物与他切磋,但今早就去了校场。他一个人演习之前李姑娘教过的招式。但练来练去,云啾啾总以为不如人使得好,本要等对方回来再让指教,到底好胜心占了上风。

又歇息一会儿,他来到书房,把李三径批注过的那份剑谱又寻了出来,细细翻阅。看到入神处,他便坐在案前,也想要提笔在关键处做个记号,不想取墨块的时候,将一沓书信碰落在地。

云啾啾原没有太在意,但拾拣的时候,忽在信封上看到一行醒目的称呼——儿婿李三径。

他的大脑瞬息间变得一片空白,手指不由向内攥紧,在即将把信彻底毁了的时候,他终于恢复清明。一时间,他瘫坐在椅背上,闪过许多念头,最恶毒的莫过于李姑娘曾经娶过亲,但夫郎已经离世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呢?

如果,这个所谓的夫郎还活着,而且现在就在京城的话,李三径对他说的话,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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