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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过了许久,一直等到说着“彻夜赏月”的人熟睡过去,云啾啾才解下褡裢,将两个金裸子连同那些碎银全部放在李三径的手边,又把白日买的花填进对方的手心,自己则留下佩剑与木条。

然后,转身离开。

尽管他还有不舍,那么听完名字的故事后,便一刻也不该犹豫。他不是山中高士,也并非林下美人,而是一个需要对方与官员周旋的坏脾气逃犯。

他下山的途中敲响郁升的屋门,在人急切的眼神中指向李三径熟睡的地方。

“云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半山腰喊住他,“你忘带东西了。”

云啾啾顿时停住脚步,他寻着声音望去,太阴星为年轻的女子镶上一层光亮,荷叶巾松松垮垮飘曳不定,在这地方,就好似玄女显灵一般。对方拿着他的褡裢,向他缓步走来。

刹那间,心如擂鼓。

……

李三径怎么也没想到云啾啾一文钱不带就要出走,她这夫郎总自认凶恶,但偏偏又做不来坏人。前世,云啾啾说着想要她报恩,要她帮忙撤销通缉,却连人带心都搭给了她;这辈子就更绝了,受她一点儿好,就生怕连累到她。

就剩下自我保护的犟脾气,还被一个个不知趣的混人揪着骂。

她拼命挤出一点苦笑,拉过云啾啾的手,把褡裢放进对方的手心里:“我以为你我至少是朋友。”她带着委屈,将视线移到一边,“三径之中,你便没有一条愿意走的路吗?”

云啾啾无话可说,他像是被抓住现行的贼偷,连个狡辩的念头也没有,手指颤抖着把东西接过,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别难过。”

李三径如梦初醒一样,急忙把他的手松开,倒像是犯了错的那个:“抱歉,我又轻薄公子了。”

“没有。”云啾啾这次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你从来没有轻薄过我,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倔强地一直昂着头,再次重复了遍,“从来没有。”

李三径却退后一步,面带苦涩,背过身去:“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她们更过分,甚至在知府面前说那种浑话。但是云公子,我还是劝你留下,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能也不该做一辈子的逃犯。”

她可不愿意将来云啾啾再遇到一个人,为着撤销通缉的事把心赔进去:“你若不放心,我再不进西院便是。”

“我从未这般想过,”云啾啾当即抬高声音,硬是拽住她的袖子,让她转回来,“更何况,西院是你家。”

李三径假装会错了意,以退为进道:“你既然执意要走,总该多带些东西。不光是银钱,还有衣物……”

她正絮叨,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劝说。

李三径手里但凡有个东西,她都能砸到这鬼叫的人脑门上。

这时,远方传来孩子的呼救声:“快来人!有人落水啦!”

云啾啾急忙向那边掠去。他方才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让李三径不钻牛角尖,思绪紊乱成一团,他甚至突然觉得什么也不带,就在李府继续生活下去也不错。但很快,就有人把他喊醒了。

不知为何,他听到“落水”这两个字,便生出急切恐惧来,一定要将人救下不可,生恐自己去得还不够快。

谢家不是没有发生过溺亡,云啾啾那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禁不住自嘲,难道是和李姑娘待一段时间,自己也学会做善人了?可还没等他跳下去,一个身影便攀上湖边的树枝。

李三径紧随他到了。

不知为何,李姑娘没有选择下水救人,而是单手在一根树枝上借力,双腿向上一翻,倒挂在枝丫上。另一只手折断了旁边的长枝,顺着涟漪一扫,将刚刚落水不久的人给送上岸。

没等云啾啾说话,李三径就已经跃下树干,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气急败坏:“你刚才想做什么?你知道那水有多深吗?你要是嫌命……”

云啾啾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这句话说完。

他抬眼看去,发现李三径的脸色都变得发白,双瞳死死地盯着他,十指攥成两个拳头,连额头上都渗出了薄汗。云啾啾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在后怕。

他第一次主动去牵对方的手,慢慢地把拳头打开,看着手心的红印,蓦地生起一股冲动,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想赌一把,如果你不嫌我是你的累赘,我应该会在西院再住一段时间。等到案子了结,若是输了,不过一死;若是赢了……”

云啾啾不知道赢了会怎样,李三径说她们是朋友,但一个年轻男子住在一个没有血缘或妻夫关系的女子家里是很不妥帖的,等到李姑娘娶夫成亲的那天,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至于自己,他估摸着,应该一辈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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