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绍满脸肃杀之意,目光寒凉,整个人较之以往更为锋利。 林泉儿见他迟迟不走,便知今日不会那么容易揭过。 齐景绍虽然看上去憔悴,可目光却尤其坚定,她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能骗过他,似乎怎样都有破绽。 齐景绍紧盯着她,“出事那天,有人说在城门看见了你,你想清楚再回答,那夜究竟在哪?” 林泉儿语噎,极力让自己不乱了阵脚,“泉儿自己都不知那天出过府,”随即招来随侍婢女,问她道:“那日我可去了城门?” 随侍婢女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色,立即说道:“小姐可忘了?当日积食了,出门散步消食去了。” 林泉儿心中暗叹婢女与她这巧妙的配合,自己已经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立即看向齐景绍。 可齐景绍眼神如鹰隼,对温予恒说道:“那你为何说她在府中。” 温予恒适才要保她,可那番说辞在现在已经自相矛盾。 眼见着温予恒要在齐景绍面前露馅,便立即站出来:“殿下今日来太师府究竟是为了何事?” 她继续先发制人,“殿下若是觉得金砖的死与我有关,那我究竟有何理由害她?” “所有人都没料到会出现那场大火,殿下若是怀疑,理应去查纵火之人。” 她其实还有很多话不敢说出口,齐景绍这般,是不是心里有愧? 早已听闻大战之前,齐景绍与奕儿已然不和,虽不知原因,可瞧着奕儿后面说什么都要离开的架势,也能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 齐景绍闭口不言,正当她以为齐景绍会做出什么时,只见他忽然转身离去,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 林泉儿松了口气,放松地回到座位之上,总算是逃过一劫。 可温予恒却突然探究地凑上前来,围着她打着转,却故弄玄虚一言不发。 她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自在地说道:“你干什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温予恒却双手环在胸前,摇摇头说道:“你不对劲。” 泉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立即反驳起来,“哪有,你胡说!” 温予恒却来劲了横在她跟前,将不敢在齐景绍面前的说的话讲了出来,“金砖出事那日,我来找你你不在府中,究竟去哪了?” 温予恒的脸越凑越近,黑玉一般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她越来越紧张。 “金砖她没死,对吗?” 林泉儿一把推开温予恒,眼神飘忽,“我怎么知晓,连太子殿下都执着的事,我怎么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知温予恒是怎么怀疑起来的,明明没有留下破绽。 温予恒直接说道:“金砖是怎么做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的出现也疑点颇多,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一般,查不到过往的任何印记。” “金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像是豪门大户里精细培养的一般,泉儿,你就对她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吗?” “她如今去的也很奇怪,哪有这样的奇人?” 她听出了温予恒的画外音,“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温予恒也不和她弯弯绕绕,““你忽然间对金砖改变了看法,我心生疑惑。” “那日假山后,我听到你与金砖的对话,我便开始怀疑金砖便是萧奕时。” “所以金砖并没死,她是萧奕时,只是离开了汴京,是吗?” 林泉儿紧攥着裙裾,竟没想到这么快露出马脚,若是这么轻易地说出去,岂不是把奕儿给卖了,可若是再糊弄温予恒,说不准他眼下就去找齐景绍说出实话了。 她艰难说道:“是。” 温予恒大惊,准备出门,她又立刻转身拦住了温予恒。 “你不要去和殿下说实话,他已经和奕儿彻底结束了。” 温予恒不可置信地说道:“金砖竟然真的是萧奕时,殿下岂不是被瞒在鼓黎,白伤心了!“ 他低声嘀咕起来,“那殿下岂不是亲手退了与心上人的婚事。” “萧奕时喜欢殿下看起来也不是假的,她怎么任由着殿下把婚事退了,这二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泉儿无暇顾及温予恒的震惊,只希望他能守住这个秘密,“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要让殿下也知道了!” 她看出温予恒眼中的犹豫,嗅到了一丝要去说清实话的意图,立即放下了狠话,“你若是说了,婚后我一年都不会和你说一句话的,你大可去说。” 温予恒立刻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