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却又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金砖微微含着头,只看见齐景绍不甚清明的眼神,自己的呼吸也愈发凌乱起来。 齐景绍跪立在床上平静了片刻,随即将她抱至床中央,顺带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 “明日孤有事,中午便不能回来陪你。” 金砖点点头,很满意齐景绍主动报备行程的好习惯。 可忽然间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定着齐景绍狐疑的目光,下床在妆奁盒中翻了起来,一阵翻箱倒柜后才将要找的东西拿出来。 她又三俩步跑回床边,齐景绍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随即落在她手中的烫金请帖上,“这是什么?” 金砖将手中请帖递给齐景绍,主动问道:“殿下明日可要去赴长宁郡主的生辰宴?” 不巧,也邀请她了。 齐景绍眉头轻拧,接过她手中的烫金请帖,冷声说道:“她请你做什么?” “推了它,不去也罢。” 金砖没料到齐景绍第一时间叫她拒绝了,前些时日长宁郡主托人送来的时候心中还微微诧异,只以为是这汴京中人对她这个冒出来的心上人颇为感兴趣。 可齐景绍的表情,不对劲。 她的目光在齐景绍身上不断梭巡着,故意扬起声音来,“殿下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景绍却神色淡淡,轻声说道:“孤能有何事瞒着?” 她才不会轻易相信,绷着张脸说道:“既然殿下不肯说实话,今日还是回自己的寝殿去吧,我这不欢迎殿下。” 齐景绍轻笑起来,“学变脸的?” 可她依旧不为所动,齐景绍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真的要听?” 果然有一段往事! 金砖心中轻哼一声,猛地点点头,对着齐景绍一脸严肃。 齐景绍叉着腰,袖口上用银线绣着滚滚流云,身材高大颀长,与生俱来的高不可攀之人此时也在心上人面前露出无奈的一面。 “长宁郡主是母后的侄女,郎婿官至怀化大将军—” 话刚说一半,便被金砖及时打断,“说重点!” “她之前和母后提过嫁给孤。” 金砖脸色陡然一变,立即凑上前捧着齐景绍的脸上,左顾右看起来。 不在汴京的这些年,她这未来郎婿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齐景绍许是瞧她脸色不好,立即说道:“她想得美,孤也从未给她过任何暗示。” 她不信,可看着齐景绍一脸严肃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 金砖抬起眼皮,悻悻地看着齐景绍,“殿下倒是挺避嫌的。” “那是自然。” 金砖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此时来了兴致,“我瞧着如今皇后也是倾国倾城之姿,想来她的侄女也定是美人,殿下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话是给齐景绍埋坑,可他哪能听不出自己话中的醋意,立即表明心意来,“你在孤心中最美。” 齐景绍大有赖在她房内的架势,说道:“若孤娶妻只凭脸,那大可将萧奕时娶回来。” 这话说者无心,可落在金砖耳中却笑不出来了。 意思就是她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齐景绍还未意识到只言片语中就将她得罪了,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所以,明日?” 金砖佯装面上无事,兀自整理被褥,“既然长宁郡主邀请我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时候不早了,殿下快点回去休息吧,慢走不送。” 说完,她就将齐景绍推搡着往外送。 说她是花瓶还想霸占她的床? 想得美! *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 金砖还未从睡梦中醒转过来,面上的被褥却忽然一空。 她立即从床上惊坐起来,只见齐景绍负手站在床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是说今日与孤同去,怎还不起?” 看着外头时辰早得很,齐景绍起的这般早分明是无理取闹,想着昨日他还在跟前讽刺自己,金砖的气又涌上来。 去肯定是要去的,早起又如何? 她立即起身,又把齐景绍推搡至门外,“我要更衣了,殿下守在这干什么?” 待她梳妆打扮完毕,铜镜前浮现出一容色娇丽的面容,云鬓间珠翠清丽,秀雅间又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