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小声说:“官家认为迎接大理使团的官员如果仅仅因为爬楼梯就显出疲态,有损大国威仪。那是一名老僧,是保定帝的伯伯。” 林玄礼欲言又止,回家去一边脱衣服一边吐槽:“这是什么离谱的要面子活动。拿点冰来吃!你怎么穿成这样?” 因为摘荷花掉进水里,玄生大师体贴的增加了一些习武的内容。早上被一个和尚高强度教学,包括对轻功的加强训练,下午陪着两个和尚去大相国寺谈经论道,以及暴走旅游。这人生毫无意义,不如烤串酿酒。 王繁英平日都是素面朝天,一根木簪挽着发髻,碎头发稍微多一点就罩一个银丝网冠,穿衣服风格无论鲜艳还是淡雅,要多自然有多舒服。今天虽然不算按品级大妆,穿的红裙子上染着团花朵朵,雪白的窄袖长褙子领口袖口镶嵌密密滚边,头上戴了一只砗磲雕刻的三尺高冠,两侧簪着荷花,看着就沉甸甸的。脸上上妆敷粉,侧脸和嘴角按照风俗粘了珍珠,耳畔还带了一串珍珠:“娘家来人。懒的换回去了。什么要面子活动?” 一碗刨冰上堆着果干、果酱、瓜子仁、奶油,端到郡王面前。 这不是穿越者制造的,冰碗从唐代开始风行,辽国更善于制作各种奶油冰激凌。 林玄礼哐哐猛吃,并飞快吐槽了以佛教为主题的旅游活动。他不信僧道,虽然亲自穿越了也不大相信鬼神之说,奉命做道场就当老板安排出差,但是:“他们讲经辩论,我差点直接睡着。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人家(金庸)怎么想出来的呢?即便是神仙御剑杀人,也要有一个实物做依托。” 王繁英瞥了他一眼,心说谁叫你看书时不背书,走哪条经脉、从什么穴位发出、如何运转内功都没背下来。你要是背下来了,咱们悄悄练好,将来必有大用。“大彻大悟的高僧升座讲法,能叫顽石点头,铁树开花。” 林玄礼恍然大悟:“看起来他们还不行啊。这些天我先陪着俩和尚遛弯,我今天问他们能不能演示一下,拿我试试,咱俩见识见识应该不难。” 王繁英欣然同意,只要亲眼看过就可以试着揣摩练法,成与不成都可以消磨时光:“你那套大金刚掌才学会,练的不好,还是太祖长拳更精深一些。毕竟练了十多年,寒毡坐透铁砚磨穿。” 林玄礼点点头,面色沉静而端正:“我装作朴实无华不骄不躁,以修炼心性道德为主。”被魏长史、九哥、黄裳、李侍郎等人依次提醒本朝政治正确是‘重文教,轻武事’,感觉是有点过火了,应该收敛一点,还没到为所欲为的时间段。不要冒犯原则。 王繁英忍了一会,没忍住踢了他一脚:“别装了,来摔跤玩。” “嘻嘻嘻嘻来。” …… 拜谒佛寺,谈经论道,分讲《大方广华严经》,没听太懂。 官家本来准备宴请,夏季贪凉又染上风热感冒,就把整个大理使团都安排去少林寺旅游。 大理使团二十二人,无不欢欣鼓舞,再加上郡王仪仗护卫,前呼后拥共有五十三人。 玄慈方丈率众在山门处迎接:“阿弥陀佛!遂宁郡王,大理使团远道而来,贫僧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林玄礼翻身下马,看着这位——虚竹的亲爹、叶二娘的前男友、搞大事的带头大哥,穿着朴素僧袍,身材高大魁梧而极有威仪气势的老和尚。 在青罗伞盖下遮着日头,捋了捋腰间玉带,双手合十行礼:“阿弥陀佛,大师不必多礼。听说天龙寺是您的故人好友,小王与大师虽然未曾谋面,也有书信往来,也受教于玄生大师门下,执弟子礼。” 玄慈方丈双手合十:“是了。郡王与少林前缘早定,十五年前,先帝陈美人曾经派人送记名符来罗汉院供奉。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林玄礼本来觉得自己知道超多秘密,还知道萧远山和慕容复的缺德爹都藏在藏经阁里,不敢说因为这俩疯批真的会随手把自己打死,只能阴暗的嘀嘀咕咕。猛然听到这句话,愕然愣在原地:“什么…竟有此事?我竟从未听说过。” 啊我那早就忘了长什么样的恋爱脑亲娘,神宗皇帝去后自请守陵很快就郁郁而终,自己是从两岁开始被保母养育的。怎么说呢,她对神宗痴情殉情,自己没资格评价,只是父子、母子之间都较为陌生,这一点倒是和前世很像。 玄慈方丈不打听宫闱八卦,看他好像心肠很软很容易伤感的样子,带众人进了少林寺,用了素斋茶饭,稍事休息开始旅游。 大雄宝殿、藏经阁、菩提院、罗汉院,各处距离均有三五里。 在罗汉院看到了那枚陈旧的物件,不得不做出一副很伤感的样子:“想不到陈娘娘离我而去十四年,竟能在外面见到她的字迹。” 说说笑笑,停停走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