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脏了贵人的手。”女子低着头,不敢抬眼看沈元惜。 沈元惜却并没收回手,强势的把人扶到座位上。 女子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再躲闪了。 “霍夫人也想见姑娘呢,只是怕吓着姑娘,不敢进来。”元宝大大咧咧,转头真诚的看向霍夫人,“我就说我们家姑娘不是那样的人,霍夫人那么谨慎干嘛呀!” “是妾身想多了,不过妾身这个样子,还是谨慎些好。”霍夫人看向沈元惜,羞涩一笑。 “我欣赏的,只是夫人的才华。”沈元惜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将双蝶戏花冠的手稿推到霍夫人面前,问道:“夫人觉得这冠子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若以姑娘所授的法子烧制蝶翅,成品必能惊艳四座。”霍夫人看到图稿,眼底掩饰不住惊讶。 “这是孤品,不会做第二件,我想请夫人亲手打制这顶头冠。” “姑娘抬举我了。”霍夫人连忙推拒,怕沈元惜误会,思索着开口解释道:“这头冠必定是赠予达官贵人的,妾身出身贱籍,恐污了贵人的东西。” “姑娘有所不知,霍夫人虽手艺绝佳,却是青楼出身,只怕贵人忌讳……” “放肆!”沈元惜狠狠剜了王掌柜一眼,“手艺不分高低贵贱,出身青楼又如何?我问你,霍夫人如今可是脱了贱籍?” “虽是如此,可贵人多半忌讳出自青楼女子之手的物件。”王掌柜头垂的很低,支支吾吾道。 沈元惜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依旧烦闷异常,她摆摆手:“罢了,我亲自来制这顶冠,但要霍夫人帮我打打下手。” 元宝立马不干了,拖住沈元惜的胳膊,小声埋怨:“姑娘怎么能做这种事,万一伤着了,赵夫人又要不高兴了。” “你到底拿的谁的月钱啊?”沈元惜无奈,捏了捏元宝脸颊的肉。 “霍夫人,劳烦您了,别人做,我还是不放心。”沈元惜揉了揉眉心,其实哪有什么不放心,有图纸在,交给哪个师傅都一样。 这顶冠日后一定会令做出它的人名声大噪,沈元惜心里清楚,但她的确动了恻隐之心。 如此自卑的霍夫人,像极了当年的沈元惜。 沈元惜如今的气定神闲、游刃有余,是被名利捧起来的。 如果没有费斯先生,她还是那个带着弟妹在县城打工的农村姑娘,而不是知名设计师沈元惜。 如今的沈元惜足够强大,她也想给别人撑一把伞。 “如此,妾深谢姑娘大恩。”霍夫人起身行了个正礼,垂首屈膝。 沈元惜逐现笑颜,抬手虚扶了霍夫人一把,“半月之内,我要见到成品,可能做到?” “妾定不负姑娘所托。” “好,半月之后,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就先不聊了。”沈元惜起身,带着元宝出了铺子,却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一家定制牌匾的门店前。 “师傅,定一块牌匾。”沈元惜径直走进去,敲了敲台面,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老先生。 “什么字啊?”老先生睡意朦胧,打了个哈欠。 沈元惜定声道“‘元记珠宝’,元夕的‘元’,做好了送到对面那家首饰铺子,交给掌柜的就好。” “那家铺子让谁买下了?”老先生瞬间没了睡意,疑惑道:“那不是河东陆家的铺子吗?” “以后是东洲元家的了。”沈元惜留下这么一句:“现在没听说过不打紧,以后就会知道了。” 老先生一头雾水,刚想说这小妮子好大的口气,抬眼却只看到沈元惜离去的背影,已经桌台上一个钱袋子。 老先生拎起钱袋掂了掂,心下一沉,解开系绳一看,里面装得赫然是白花花的银稞子。 · “姑娘怎么把钱都给他了,一块匾哪里值那么多钱!”元宝腮帮子鼓鼓的,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沈元惜,突然被揪了下耳朵。 “老人家字写的不错,值这个价。” 何止是不错,放到现代,沈元惜只在拍卖会上见过这种水平的书法,她打一辈子工也买不起。 “姑娘赚钱也不容易!”元宝不高兴。 沈元惜一听这话乐了,随手拨弄着腕间珠链,问:“若连我赚钱都不容易,那世上就没有容易的了。” “养珠对姑娘来说确实容易,可姑娘常常画纸样画到很晚,哪有当主子的这么熬自己的啊!” “偶尔而已。”沈元惜辩解。 “哪里是偶尔,姑娘前几日才累得晕在了大门口,才好没几日,昨夜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