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心里也能有个数。” 白薇小声嘀咕着。 她把卡插进去,输入宁辞告诉她的密码。 银行卡的余额是一串长得超出了她对钱的认知的数字。 白薇从后往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以七开头。 “……” 白薇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大脑宕机,迟迟反应不过来。 懵懵地回到公交车站,冷风灌进她的衣袖,她脑子里才冒出一个想法。 ——宁辞肯定是疯了。 下午回去后,白薇埋头刷题,脑子里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却始终挥之不去。 这么多钱,就这样随意在她手里放了大半年。 白薇觉得宁辞对自己似乎太过信任,银行卡、房子,什么都放心地交给她。 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 开学一个月后,桐城的天气开始转暖。 光华外头的迎春和樱花纷纷绽放,花瓣落了一地,从校门口来往的青少年们心情似乎都格外好。 501和502阳台上的月季开始抽芽,白薇周末的时候就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园艺书给它们修剪,施肥。 她慢慢知道了这些花儿的名字。 粉色的索菲罗莎、瑞典女王、肯特公主,橘色的果汁阳台、焦糖古董,白色的婚礼之路、雪野一梦。 看到这些抽枝拔节的盎然春意,白薇觉得,在过去的年年岁岁里,它们的主人一定为他们注入了无尽的爱意。 因为不再需要跑兼职,白薇几乎是“报复式”的学习。 她觉得没有经济压力的时候更应该卖力学习。 在宁辞那些笔记和手机里资料的帮助下,白薇的成绩突飞猛进,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足足甩了陆然三十分。 当然,这导致陆然的班主任又找他开了场小会。 四月,阳台上的花儿开始绽放,白薇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宁辞。 意思是:你的花儿我都照顾得很好。 五月的运动会,学生们换上了单薄的夏装校服,广播大声地播放着进行曲,随处都是哨声呐喊声。 伴着跑道上少年少女们青春肆意的热血,广播员念着各班的通讯稿。 姜稚南和白薇向来对集体活动没什么兴趣,只有自己班有比赛的时候才会去看看。 不过有时候姜稚南被气氛短暂地感染到,也会拉着白薇去给自己班女生送送水。 日头毒起来的时候,她们又缩回看台,坐在看台上看比赛。 跑道上的下一个项目是男子一千米。 陆然在班主任的施压下被迫参加,姜稚南和白薇出于友情留在看台,没回教室,只等着项目开始去给陆然加油。 白薇用双膝垫着做英语语法题,她已经做到最后一题。 姜稚南撑着下巴听歌,无意中发现跑道上、看台上总有些目光往白薇身上聚集。还有些高一的男生朝着白薇这边互相推搡。 被推的男生红着脸,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壮胆走过来。 “学姐,天气热,这是给你们的水。” 男生把冰镇过、冒着水珠的水塞给白薇和姜稚南一人一瓶,然后低着头跑开了。 不远处盯着这边的人不由得发出一阵“咦”的嘘声,似乎是在笑话男生连要个微信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呆呆地拿着多出来的水对视,有些无措。 白薇把水放在旁边,擦干手上的水,低头又开始看题。 姜稚南倒是直接用牙齿咬住转开瓶盖,然后喝了起来。 末了姜稚南感叹一句:“小学弟胆子真大啊,也不怕周泽阳看到打翻醋坛子去找他们算账。” 白薇说:“周泽阳好像已经在好好学习了。” 他最近收敛了很多,瞧着稳重不少。 姜稚南对此毫不认同:“那是在你面前。” 白薇和周泽阳本来因为圣诞节送围巾的事儿冷了一段时间,但过年后,周泽阳又像以前一样总在白薇身边转悠,只是嘴里不总是嚷嚷着追她了,也没送过什么莫名其妙的礼物。 因为宁辞的原因,白薇跟周泽阳讲题的时候比以前也要耐心些。 说实话,自从周泽阳没那么吊儿郎当之后,白薇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喝完水,姜稚南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白薇身上,开始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