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面容冷静，目光灼灼，她仿佛是赌上了什么似的要将自己全部展现到了赵瑶面前。 即便她内心也有一个声音在说：“睁开眼吧，她找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 女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眼前叫赵瑶的少女的一举一动、甚至一句话乱了心神，或许真像赵瑶说的那样，不知在过去的哪一天，她们真的见过彼此，她们原来真的是故人。 可她自认自己之前从未见过对方。 那天赵瑶跪在自己身前，说自己也许是她要找的故人，可她当时注视自己的视线明明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另一个人一样。 她不喜欢这样被当做一个别人的替代品，所以还不如直接斩断对方的想法。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那位赵瑶要找的将军，可就是不肯接受—— “吕要。”她听到面前来自远方的赵瑶这样说。 “吕要。” 赵瑶低着头盯着面前吐血不止的少女，手颤抖着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找的人，叫吕要。” 少女听到这话，就像是被人从后心敲了一闷棍一样失去了神采，可就在同时，她下意识咬着牙伸出手将怀中少年往前推了推。 “吕要就在这里。” “你说什么？”赵瑶呆滞了一张脸问。 少女说出的每一个字赵瑶都听得懂，可赵瑶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移不开自己看向对方的视线。 女郎看着赵瑶的眼睛，几乎是要落下泪来。明明做了决定，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难过呢？女郎笑了笑。 其实她不是期待赵瑶口中要找的人真的是自己，她只是期待，期待赵瑶因为期待要找那个人的同时，因为怀疑自己是那个人，也对自己露出那一点特殊的对待。 而紧张，也是害怕这一点对自己的不同，因为确认了自己虚假的身份而消失不见。毕竟，眼前的少女，是第一个愿意蹲在自己面前直视自己，还愿意和她说话的人，她并不希望对方那么快的远离自己。 她咽下一口喉间涌上的血，她还是舍不得。她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夜风吹过，赵瑶的额发被吹乱。 “你说什么？”赵瑶睁大了一双眼睛又问了一遍。 少女的牙齿上全是血，她用那双绿眼盯着赵瑶，冷幽幽像一匹林间的孤狼注视着猎物，看得赵瑶打了个冷颤。 她怎么才能一直记得自己呢？ 最后她伸出手将颈上的那只柳哨脱了下来放在了赵瑶的手里。 她受了好重的伤——接过那枚柳哨时赵瑶想。 这时少女张嘴轻声呢喃了一句话，除了面前的赵瑶，没有人听见。 “不，是我错了，我不该——”赵瑶看懂了女郎说的话，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她像是一个终于开了窍的孩子亲眼目睹到自己犯下的过错般不知所措。 她的身体一点点虚软无力的跪倒在女郎身前，手一点点离开了女郎的胸前，就像她一点点坠落的心脏。 原本因为救下少女变得安稳的心又开始躁动，刚刚当她抱住少女的那一刻她无比感谢怀中少女奋不顾身为自己拼搏出一条活路。 她虽然知道女郎一定会在不知名的一刻被杀星附身，但当她看到怀里奋力奔跑只为活着的人，她并不想伤害怀中这个命运已经足够悲苦的女郎。 可当听到少女的话时，她发现自己究竟是多么自以为是又无能为力。一阵风刮过，沙石扎进了眼里痛得她只想移开视线，甚至扎痛了她的心脏。 爷爷，这样做真的对吗？她想。 赵瑶四肢冰冷，她伸出手摇了摇少女的身体，又抬头看向四周，她摸了摸自己的眉间，抬起头看向遥远的虚空，她甚至连求助都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了。 这时赵瑶手中的玉片忽然发出光芒，在大地上显现出八卦大阵，将赵瑶和女郎笼罩在其中，外人不得看见。 在看到那八卦大阵升起的一瞬间，女郎恍如大梦初醒般面色古怪，最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了一副神态，微微笑了一下。 女郎抬起头，伸手一次又一次在空中虚虚描绘赵瑶的这幅面容，她仿佛像认识了赵瑶许久一样，也等了赵瑶许久一样。 一双翠绿的眼睛里满是赵瑶看不清的情绪。而赵瑶明明知道危险，却怎么也移不开看向女郎的视线。 “我怎么也没想到八卦玉是到了你手上，赵瑶。赵瑶，我怎么配——” 女郎的声音在玉片幽绿的光芒里显得更加低沉又温柔，是与原先喉咙受伤时完全不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