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斋孤零零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就在不久前,她又一次被气恼的某人单方面分道扬镳了。
真是莫名其妙。
她没好气地嘟囔:“实话实说也惹他生气,除了我还有谁受得了他这脾气,你说是不是,乐舵主?”她朝着身边一名恰好路过的布衣道。
乐高明摸了一把冷汗,至今都不明白,他的敛息法门在江湖上也算是上乘,可每次遇上燕前辈却总是能被她提前发现。
罢了,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吧。
但他看来一眼面露苦恼之色的燕前辈,又自觉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
就算是有着超世之才人人称羡的燕前辈,不也和普通人一样为了情爱而苦恼吗?
乐高明安慰完自己之后,毕恭毕敬地向她报告起了最近京城的几件要事:
“芙蓉楼被毁后,皇帝便下令严加警戒京城安防,遇到可疑人员便立刻逮捕审问,已有十余名携带刀剑的江湖中人受到殃及,被带入牢中严加审问,因此,近日城中的武林人士都收敛了许多……
“有探子查到消息说辉国大皇子不知何时入境,前几日刚刚逃离京城,有传言说芙蓉楼之事与他有关。皇帝正在派人暗中追捕他,但尚未追捕成功……
“自在山内已经得知您的婚期,已派人赶来京城,预计最迟十日内便可到达……
“狂刀苏破天、快活剑步元彬等人已到京城多日,正在到处寻找燕前辈您的下落,他们还不知道您与沈家的婚约,但若是您想要广邀朋友参加,恐怕便瞒不了许久。”
“唉……”听到这里,齐小斋皱了皱脸,她可不想大婚在即时被纷至沓来的挑战坏了兴致,可若是不邀请朋友参加,事后必得被朋友们数落。
齐小斋道:“公布婚期这事暂时搁置吧,容我想想有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是,至于小神医裴文觉如今正在云南一带采药,卑职已经派人前去向他说明情况,如果一切顺利,三个月内便能带着裴神医抵达正安县为沈家大公子看病。”
齐小斋应了一声,又道:“还有一事,你帮我打听一下——”
她似是有些犹豫,却还是继续道:“帮我打听一下天鹤教教主湛扬此时是否身在京城,如果在的话,便帮我送一份拜帖,我要择日上门拜访。”
乐高明心中一惊。
天鹤教还有一个更为响当当的名字——魔教。
湛扬正是时任魔教教主,年近三十,传闻此人武功高明,城府颇深,手段狠辣,刚即弱冠之龄便继任教主,几年之后便将偌大的魔教掌控的滴水不漏,是个野心和实力并重的雄主。
这样的一位邪道巨擘竟与燕前辈有私交?
乐高明又忍不住想起门派中一直暗中流传的小道消息了,传闻燕前辈虽然年纪轻轻,可在情场上却也硕果累累。
如此一想,要是燕前辈大婚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知该有多少人为之伤神……
“乐舵主?”齐小斋好奇地看向他。
乐高明立刻止住脑补,肃然道:“卑职领命!”
齐小斋有些无奈:“在我面前不用如此拘束的。”
“……卑职明白,可卑职控制不住。”
“行吧,再帮我搜罗一些书籍,送到沈府上。”齐小斋道。
乐高明问:“还是之前那般要世面上最新最火的话本吗?”
看看,瞧瞧,什么叫做绝顶天才,便是常人用来打发时光的话本燕前辈也可以用来悟道!
齐小斋想了想:“不,你这次帮我问问书坊老板,有没有书里面提到怎么让男子不要生气的,如果没有男子的,女子的也可以,反正都是人,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乐高明满腔热忱尽数被这一盆冷水浇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