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里坐会儿,等太阳落山了再去骑马!” 云延芷指着冰碗喊她:“你赶快来歇会吧!这果子才用冰镇过,吃些缓缓暑气!” 顾承玥坐过来,舀了两口冰果子吃,满足地眯起眼。“现在这时节的瓜果都正好吃,用冰浸过后更甜了!阿滢,你要尝尝不?” 姜滢闻声看过来,眼巴巴瞧着透着凉意的冰镇瓜果,轻叹着摇摇头:“吃不得!” 她最近小日子来了,吃了非痛上几日不可。 顾承玥瞬间懂了,坏笑着吃得更起劲了。 姜滢瞪她一眼,转头继续安静钓鱼。 沈知许过来的时候,她身边的桶里已放了五六条鱼,收获颇丰。 “你现在算得上是垂钓高手了!” 姜滢闻声抬头,弯唇笑起来:“方才还拿了两条过去烤呢,你吃到了吗?鲜不鲜?” “鲜。” 沈知许拉过张椅子,不远不近地坐下。 他才吃了酒,脸上泛着些粉意,眸光也比之平时软些,显得格外俊俏,更像清隽温雅的书生。 姜滢从湖面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问:“你为什么不参加科举呢?” 两人关系越发好,很多话自然也不必再避讳。 姜淮文韬武略都是上乘,但因更喜武职而无意科举,不难理解。 可沈知许这芝兰玉树的模样,实在像极了翰林院那些清俊矜贵的学士们,外公甚至说过他的学问比顾承司也差不多少,为何却无心科举,只悠闲混日子呢! 沈知许侧头看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对我好奇?” “……才不是!随口一问罢了!” 沈知许也不拆穿她,认真思考了瞬,才笑着回答:“也许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吧!科举为官太过刻板无趣,哪有现在这般逍遥自在?反正哪怕我是个败家子只出不进,父母留下的家财也足够养几代人了。” 姜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倒是不远处坐着的顾承锦扬声赞了句:“沈表哥当真是淡泊豁达呢!” 看到顾承锦眼中不加掩饰的光亮,姜滢惊疑之余又觉寻常。 果然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自己的鱼竿。 如今还是盛夏,湖面吹来的风都透着暑气,让人心生躁意。 她无端地有些烦,随手把鱼竿递给沈知许。“我去转转!你帮我看着!” 沈知许顺手接过,淡淡地应了声。 姜滢站起来伸了下久坐僵硬的胳膊腿,带着红果走出棚子。 走了没多远,身后就有脚步声追来。 姜滢嘴角微扬,停步回头。 顾承锦没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自顾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我和表姐一起逛逛!” 两人虽一起读书,平日里也常在一处玩,但却从没如此亲昵过。 姜滢惊讶于她忽然的亲近,却只不动声色压下,绕着湖边散步。 没走多远,顾承锦就忍不住了。“表姐!你跟沈家表哥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果然! 姜滢想了想,模棱两可道:“毕竟相识多年,还算熟悉吧!” “那他可有中意之人?” 姜滢停下来,“你对他有想法?” “当然!”顾承锦大方承认。“沈表哥长得这样好看,家世也不错,手里还有恒产,实在是不错的人选呢!” 姜滢不接话,顾承锦搂着她撒起娇来:“好姐姐!我问过玥表姐了,她说你跟沈表哥关系不错,在他跟前说得上话的!表姐帮帮我吧,也不求你别的,只帮我约他见一面好不好?” “今日不就见到了,你方才不也同他说上话了?” “这怎么一样?” 顾承锦羞涩一笑,忽然扭捏起来。“表姐别取笑我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哪种说话!可沈表哥太冷淡了,轻易根本约不到!” “可我也帮不了你!他岂是会被轻易左右之人?” 姜滢远远回望,凉棚里那人正专心给她守着鱼竿。 “不需要表姐帮着说项的!只把人约出来就成!其他的我自己去说,成与不成都与表姐无关!” “你还是自己约他吧!”姜滢总觉得这事儿挺麻烦,任她如何撒娇恳请都不肯松口。 顾承锦缠着她求了好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表姐该不会也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