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眼尾微垂,即便整日刻意板着棺材脸,也让人害怕不起来。 “那凌佐和凌佑是什么关系?” “双生兄弟!” “啊?可怎么除了名字,旁的一点也没关联啊!” 凌佑因身份使然虽也不苟言笑,但瞧着还是很温和的,两人竟然是亲兄弟? “不知道,平日里我们也不闲聊这个啊!大概一个像爹一个像娘呗!”凌如吃够了,开始用杏核当暗器,拿院里的大杨树练手。 阵阵破空声后,大杨树的粗壮树干上嵌进几颗杏核。 姜滢看得头皮发酥,赶忙移开视线。“那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总不能一见面就切磋武艺吧!沈知许身边居然有这么多高手在,以前竟不知道!” 凌如眸光微闪,“我们都是云家送给公子的!” 姜滢点点头又问:“你的武艺这么厉害是从几岁开始练的?你师父是谁啊?” 某人成功被自己的好奇心带偏,缠着凌如聊了一下午,劝她回去的事早忘脑后了。 . 顾承泰来的时候凌如已走了,剩姜滢自己坐在院里吃杏。 他坐到方才凌如的位置,抬袖擦着汗,笑得比此时西斜的太阳还暖。 “方才收到东都来信,阿瑶的婚事已定下了!” “礼部尚书秦家的二郎?” “正是!你可见过?” “没见过!只听阿玥说是个极周正端方的君子!” 姜滢在东都时年岁尚小,除了亲近的几家,没与别家的公子姑娘们往来过,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 她逆着暮光啃杏子,杏子和脸颊都闪着毛嘟嘟的光晕,看起来很可口。 顾承泰抿唇咽了下口水,仓皇移开视线,随手抓起一颗杏咬了口,顿时酸得五官扭曲。 “呸呸!这也太酸了!” “酸吗?还好吧!”姜滢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杏儿,再抻头看看他的,差别没看出来,倒是看见些奇怪的生物。 “呀!你那杏有虫子!” 顾承泰低头一看,果真看见自己才咬一口的地方钻出个白白软软的小虫,扭来扭去似在抗议。 “呕!”他瞬间脸色铁青,扔了杏弯腰干呕起来,吐出好几口酸水。 “哈哈哈!” 姜滢肆意笑起来,声若银铃。 院门外,沈知许顿足停住,凌肃一时不察撞在主子背上,探出半张脸来大声问:“咱们还进去吗?” 院中两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姜滢嘴角灿笑还未收,顾承泰虽愁眉苦脸,但眸中却尽是宠溺和笑意。 漫天霞光里,眉目出众的少年郎和姣若芙蕖的少女并坐一处,一个在笑一个在闹,真是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凌肃心里嘟哝:就说不来吧!瞧见人家岁月静好的样,您心里就不憋闷得慌吗? “咳咳……”姜滢清了清嗓子,敛起笑容坐直,垂头安静啃杏。 顾承泰也收了嬉笑,指着自己旁边位置招呼沈知许。“表哥快来!我们正说到阿瑶和秦二郎定亲的事呢!你也听说了吧?” 沈知许步履优雅地过来坐下,轻轻一勾唇。“听阿玥说人不错。” 顾承玥是传声筒吗?怎么谁都是从她那儿听说的呀! 姜滢忍俊不禁,嚼着杏傻乐。 “的确不错的!经过郑大的事儿,我母亲自然是慎之又慎,即便秦二郎声名远播,又一举高中榜眼,她还是派人细细查了番,才同意这门亲的!” “毕竟是关乎一生的大事,谨慎些好。”沈知许也捏起颗杏,却只在手里把玩。 “可不!这女子嫁人啊就如同再生,嫁了好夫君自然一生无忧,否则就有操不完的心、受不完……” 顾承泰余光一直注意着姜滢,看她又伸手拿杏,赶忙把盘子拽到自己跟前。“这东西吃多了不成!回头非闹肚子疼不可!” 姜滢悻悻收手,“好吧!” 她只是闲着无聊就想动动嘴,倒也不是真的非吃不可。 见她难得乖巧,顾承泰心尖颇痒,眸光晶亮地提议:“镇上新开了家面馆,老板娘是从蜀地来的,浸面的汤都是辣子熬出的红色,吃一碗通体发汗舒畅得很,你想去尝尝吗?” 一入夏她的日子就不大好过,经常热的没胃口,只吃些零嘴果子填肚子,此时被顾承泰勾出馋虫,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好哇!现在就去!叫上我哥哥和阿玥、阿芷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