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嘴角,疼得倒吸一口气,更加气不打一起出来。“我才不用他的东西,你扔了去罢!” 方通几人很快清理干净马车上残余雨水,杏仁把内里也布置停当了。 上车走了一会儿,姜滢才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他们往哪去?” 沈知许一人当家逍遥自在,时不时地就罢课到处乱晃,有时几天有时月余,好在外公并不古板刻薄,不然早把他逐出学堂了。 红果笑嘻嘻答:“听凌肃小哥说,他们才从颍县云家出来,要先去西京办事,过些日子再回顾家读书。” 姜滢听了也不吱声,只翻出卷话本歪在迎枕上读去了。 . 一场大雨过后,山路越发泥泞,马蹄经常陷进泥里拔不出,行路艰难得很。 “公子!”随行的女子催马走近,蹙眉道:“您昨夜里还曾发热,今日又淋雨赶路恐有不妥,到下处城镇后还是歇上一阵,待天气晴好再赶路吧!” 沈知许眉眼间似被雨雾晕染,也透着丝丝凉意,断然道:“不用!” 四匹健壮骏马踏着泥泞前行,很快就奔驰到山下,眼见着就要踏上一马平川的官道,身后却轰隆隆传来闷响。 沈知许心头一紧,勒马堪堪停住。 回首间只见身后山摇地动,泥土如水流般自山顶处倾泻,自上而下卷倒树木植被,声声巨响后烟尘冲天,很快整座山就都看不清了。 凌肃瞠目结舌,呐呐道:“这是怎么了?地动了还是泥石流?还好咱们走得早,不然——啊!” 他陡地惊叫了声,惊慌失措地望向沈知许。 沈知许眸沉似水,当即就催马往回跑。 另两名护卫纵马急追,惶急地劝:“公子不可啊!太危险了!” 凌肃慢半拍追上来,马鞭指着东边大喊:“公子!往这边!” 沈知许此时头脑空白,只知不断催马向前,快一点!再快一点! 离得近了,终于能看清山的轮廓。泥土卷着树木还在下滑,石块不停往小路边砸,很快就把方才出山的路掩埋。 这样声势浩大的泥石流,须臾间整座山都面目全非,足见其危险。 山路被泥土石块掩埋,周遭还不停有碎石掉落,偶尔砸到马身上,痛得它们惊声嘶叫,艰难地在石块间穿行。 这样不行! 沈知许凛眉看向那名男护卫。“凌佑!召集人!” 凌佑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号弹引燃,紫红色的烟雾直冲天际。 穿过碎石密布的路到山脚下,沈知许纵身跃下马,拎着佩剑往方才洞窟的方向走。 他们离开不过半个时辰,若姜家一行人没离开就危险了。若是已经离开,马车行得慢定然还走不出多远,只能自山洞往颍县方向搜救。 半个时辰前还是苍山翠柏,此刻只余满目疮痍,植被和小树都被泥土冲刷,脚下坑坑洼洼地都是软泥碎石,走起路来十分艰难。 漫长的跋涉后终于到了那处山洞外,却不见马车踪影,被泥土覆盖的山洞也没传出半点声响。 凌肃跑过去爬上土堆,扯开嗓子朝里喊:“有人吗?姜姑娘!红果!” 喊完等了会儿,却只闻山风呼啸。 看来是走了! 沈知许暗松口气,冷峻的眉目却丝毫不见缓和,抬脚踢飞脚边枯枝后,毅然转身向东侧行去。 凌佑从没见过公子这般焦躁,赶紧又从腰间取出一枚信号引燃,与凌如对视一眼后急急跟上去。 越在山中行走,沈知许的心就越沉。 他从来都成竹在胸,凡事都周全思量,力求万无一失。但在这样天地的力量面前,人便显得渺小而卑微。 他不发一言地走着,锦袍被碎枝割裂,靴子也沾满了淤泥。 他很久都没有这般狼狈过了。 不知搜寻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也或许是一个时辰,终于听到有呼喊声,和大批人钻进山林的细碎声响,云家的人总算是到了。 凌佑喊了几声,得到回应后站在原地等对方靠拢。 “公子!”凌肃忽然指着一处尖叫。 那是一棵大腿粗细的杨树,被连根拔起砸在地上,其中一节枝桠上挂着条淡紫色碎锦。颜色、纹样都与姜滢穿的裙子一致。 可四周并无人迹,甚至连凸起的土堆也无,显然她只是路过。 “公子!”脚步声纷沓而至,为首的男人狂奔而来,看到安然无恙的沈知许才长出一口气,擦着额上冷汗。 “带人寻姜家的人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