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上赶着来侍候你……人回去后就小产了,你敢说与自己无关?” 姜滢看了满脸愤然的庭芳一眼,快步出门坐上小轿离开。 一路沉默着到了二门外,庭芳才强忍着泪意轻骂:“姑爷也是个没心眼儿的,好歹也相处了三个来月,如何还不知道姑娘是何种心性,哪屑于这些阴私算计?明明是那梨儿自知王府为了顾全姜氏脸面,绝不会让她生下孩子,才自行断腕以求地位稳固。可怜我家姑娘,只待在自己院子里都有祸事自个儿找上门,又要好好吵上一架了。” “姑姑他们经常吵架吗?” 庭芳擦着泪忧愁道:“从西京出来到东都的路上都还好,虽不是蜜里调油但也相处甚欢的,到了武安王府后就不成了!开始几日姑爷还安生些,但架不住一群纨绔子弟们整日的找,不是出去斗鸡训狗,就是各种奢靡消遣,姑娘自然是腻歪的。加上姑爷院中那几个娇娆美婢闹腾,姑娘也就渐渐淡了心思……近一个月为了些琐事,倒是常常吵上几句。” 身为皇室宗亲,不整日留恋青楼妓馆,不闯大祸就算是好的,能借着余荫纵情享乐,说起来真正洁身自好上进的又有几个。 姜滢叹了声,只能劝庭芳:“我瞧着姑父倒不似那种纨绔,迎亲那日做的诗也颇有些才华,也许闹腾两年岁数大些就定性了!天长日久,总会觉出姑姑的好!你也别跟着急,稳住性子好好照顾姑姑就是,好好将养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庭芳也重重一叹:“但愿吧!” 姜滢心情有些沉重,两人再无后话,沉默着出了王府。 走出侧门,却见姜家马车前横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上面坐着眉目含笑的矜贵少年。 庭芳欣喜地喊了声,“哟!世子爷怎的在此?” 卫元奕淡淡唔了声,目光却落在姜滢身上,眉峰轻挑几分不满地问:“上次说好了来我府上玩,表妹竟过门不入,偷偷跑来晋阳王府了?” 她又不是武安王府的奴才,上哪家还要经他同意了?姜滢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更觉烦躁,恨不能把他的马踢开,赶紧上车离开。 她不答话,卫元奕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开怀,跳下马走近。“三堂嫂没留你用饭?我请你去仙客楼吃席面吧!” 姜滢皮笑肉不笑,“一顿饭我自己还是吃得起的,不劳世子爷费心!” 瞧出她心情不佳,卫元奕这才收了笑容,偏头问庭芳:“这是谁惹恼她了?让我赶上吃了个瓜落儿!” 庭芳面色尴尬,垂眸不语。 两府是近亲,又住的只隔了一道街,本就是藏不住事儿的,卫元奕多少也能猜到些,几分鄙夷地撇撇嘴。“三堂兄又犯糊涂了吧?我早劝过的……” 卫元奕偏头扫了眼姜滢姣好的侧脸,意有所指地道:“夫妻和美才是正道,哪能被乱花迷了眼,不知怜取眼前人呢!” 姜滢心里冷笑,不耐烦再见到这些皇室宗亲的嘴脸,紧走两步上了马车,重重撂下车帘。 杏仁惶恐地对着卫元奕屈膝一福,赶忙也踩着凳子上了马车,钻进去服侍了。 卫元奕几分不满地挑眉,也只能目送马车掉头离开。 庭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颇有些尴尬。 卫元奕向来是不吃亏的,绝不允许自己白遭牵连,当即抬脚就往门里走。“我去劝劝架!” 到底劝架还是拱火,就未可知了! 庭芳心里叫苦连连,却也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他们二人到的时候,屋里已经开始摔碟砸碗了。 庭芳上前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碎瓷,和厅里安坐喝茶的姜荣萱。 卫元奕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在卫元朗愕然的目光中推门而入,绕开碎瓷片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馥郁,入口清润香甜。 “好茶!从小我就喜欢表姨母的手艺!” 姜荣萱比他大不上几岁,但因是武安王妃的表妹,生生比他大了一辈儿。 世家大族世代联姻,亲缘庞杂是寻常,姑侄姐妹同侍一夫的情况都常有。如今她既然已嫁给自己堂兄,便改口叫堂嫂了。 现下却突然改回旧称呼,多少有些让人深思。 卫元朗踢开脚边碎瓷,收起怒容坐在卫元奕身边。“你怎么突然来了?” “本来想半路把姜家表妹劫走去家中小坐,结果挨了几记冷眼,索性就进来喝点热茶暖暖心了。堂兄这是撒什么火呢?好好的汝窑粉瓷砸了一地,实在是暴殄天物!” 卫元朗尴尬笑笑,“家里琐事吵两句嘴罢了!咱们出去吃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