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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之人(2 / 2)

去看过枝枝姑娘了,还记得这么清晰?”

蒋景山刚要顺口就溜出一句“昨夜刚去过”,突然被身侧的李辙几声大声的咳嗽打断。他看过去,却见到李辙警告的眼神,当下改了口:“说来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也不知佳人如今是否依旧?”

二皇子闲适地向后靠了靠:“说来,蒋大人丁忧也快满九个月了吧。”

蒋景山脸色一变,岂料二皇子突然又压低声音:“再坚持一段时间,蒋大人便能再去看看佳人了,想必枝枝姑娘也甚是想念你才对。”

李辙忽的想起刚刚在营帐之外,二皇子来自“宫中”的情报,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二皇子一直似友似敌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顾玉潭,在仆妇离开后却没马上歇息。如今她对蒋家的一切都很是好奇,便索性再用积分兑换了“顺风耳”,紧紧贴在营帐上听隔壁的动静。

“娘,这方砚台是我求了表姐好久,才拿整整一盒子珠花换回来的。说好了给我作陪嫁,凭什么要送给蒋琉丞那丫头片子啊?”

“闭嘴,再胡说我打烂你的嘴!不就是一方砚台罢了,若不是这次备的礼物出了疏漏,爹娘又怎么会挪用你的嫁妆?你也知道,琉丞小姐眼光高,寻常的货色送上去只会适得其反。”

“娘,我们都是蒋家的姑娘,她不过是个旁支,又比我强在哪里?你们为什么非要每年一车一车地给她送礼物?”

“不该你管的事情就别管,你只管安心备嫁就是,嫁妆我和你爹自会想办法再给你补上。”

这娘俩的对话听着倒是有趣,顾玉潭听见隔壁一阵低低啜泣的声音,显然是那女儿并不乐意就将自己的嫁妆这样让出来,十分委屈。

“柳儿,你别怪爹娘狠心。你不懂,琉丞小姐和你不一样……”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让,就是不让!她到底哪里比我强,我现在就去找她问清楚!”

“啪”的一声,大概是女儿被母亲甩了一耳光,那低声的啜泣索性变成了大声的嚎啕:“娘,你为了个旁支的贱丫头打我!我现在就写信给族长,偏要断断我和蒋琉丞谁为尊谁为卑!”

“你个混账!”可以听出这位母亲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去写,你以为你有多尊贵?琉丞小姐都不是蒋家的人……”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隔壁陷入一阵漫长的寂静之中。过了许久,那女儿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娘,您说什么?蒋琉丞,不是蒋家人?”

“你别问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总之你记住,她不是你能得罪的人,要是她不高兴了,别说你,我们一家子都得陪葬。”

“顺风耳”的时限到了,顾玉潭缩回贴在营帐边上的脑袋,一时间有些懵。

蒋琉丞不是蒋家人?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姓蒋?

隔壁的女眷八成就是蒋景山的,而刚刚回来的路上,谢崇椋便告诉了她,蒋景山是原户部侍郎,只因为母丧而报了丁忧,新年一过,便丁忧整整九个月了。

虽然母丧守孝三年,但是官员丁忧只需要二十七个月。按照蒋家在京中的势力,很容易能帮他保留原职,甚至于如果他在守丧期内表现良好,没准还能升迁。但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便是蒋景山在守丧期间不会胡作非为。而顾玉潭观二皇子适才的行为,很显然是准备拿这一点做文章了。

可是如今的顾玉潭有了新的疑问,京城中的蒋家是官宦世家,而漳城的这一支分支,却只是商户。蒋琉丞再珍贵再是嫡长女,怎么可能比京中蒋家的嫡出女儿还要尊贵?

可是贵为户部侍郎的蒋景山,竟然需要每年一车一车地给蒋琉丞送贺礼?甚至于他的夫人都对蒋琉丞畏惧如斯,宁愿伤害女儿抢走她的嫁妆,也不愿送给蒋琉丞的礼物有丝毫纰漏。

这个人,还有多少秘密?

主营帐中。

沉默了许久的李辙终于忍不住询问:“二皇子此行,到底受谁所托,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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