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敬渊侯府了。 马车却忽然靠边停下。 冯管事愣了下,便掀起车帘探出头去,想查看是何原因。 却见对面驶来一辆庄严的马车。 那车里仿若装满了冰,无端透着一股慑人的寒气。 冯管事一看到那辆马车,就理解自己的车夫为何要靠边避让了。 “原来是冠星侯府的车驾。” 冯管事简单陈述了一句,便放下帘子坐回车内,笑对赵景润道:“世子,您要下去跟首辅打个招呼吗?” 赵景润默然不答。 冯管事想了想,道:“老奴倒是想去跟首辅搭个讪,奈何身份卑微,不好往前凑。可世子是首辅的亲外甥,怎么也怕见他呢?” 怕? 赵景润心头冷笑,他才不怕。 他只是不想下车去喊那声舅舅而已。 那个人明明比他小了一岁,脸也比他显嫩得多,他却要硬着头皮叫他一声“小舅舅”。 没人知道这声“小舅舅”对他来说有多难叫出口。 他每次都叫得不情不愿,极其不服。 但想到要叫小舅舅的人不止他一个,按辈分,就连当今皇帝都得随皇后叫那个人一声小舅舅,这样一对比,他又得到了些许安慰。 赵景润敛容道:“冯管事有所不知,我这小舅舅一贯不喜人亲近。我还是不要自讨无趣的好。” 听他这么说,冯管事便不作声了。 想来那位首辅的作风确实冷酷了些,要不然世子也不会跟他这么生分。 领悟了这一点,冯管事也懒得再劝赵景润去尽外甥该有的礼数。只等对方的马车驶远,才让车夫驾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