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胀胀的,过一会儿,又好似有一股热流从扎针的地方发散出去,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不似先前那般畏寒了。 五婶惊讶道:“好像还挺舒服。” 本来咳得胸口都痛,现在整个人舒服了很多,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妞妞在一旁注意到她娘的变化,高兴问:“我娘能治好吗?” 沈青栀:“五婶是旧疾复发加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吃药后续注意调理,会好的。” 妞妞的眼睛亮了亮,五婶却是没说什么。庄户人家就是劳碌命,生病能吃上一副药就不错了,哪能好好休息调理? 等把针拔了,又帮五婶穿好衣服,沈青栀还是忍不住道:“五婶你这气疾已经拖得有些严重了,扎针只是辅助,想要治好还是得吃药。” 从扎针到现在,五婶都没有咳嗽,她这下才有些信了,沈青栀还真懂点医术。她犹豫了下问:“药贵不贵?” 沈青栀前段时间把各种常见疾病的知识都学了个差不多,像是这种气疾的方子她随口就能说出好几个。 她对照五婶的情况略一思索,心里便有了一个合适的药方,由甘草、杏仁、炙枇杷叶等十味药组成。 这十味药都是常见药材,她合计了一下道:“药材都是常见的,应该不贵,一副药不超过十文钱吧。” 十文钱在五婶看来也不便宜了,她没敢答应,只道:“等当家的回来了,我跟他商量一下。” 沈青栀也没勉强:“五婶你要是不想看大夫,我这里有一个药方,等回去我把药方写下来,你想要就让妞妞去拿。如果明日还想扎针,可以让妞妞去找我。 还有,屋里也要打扫一下,把窗台和角落都擦干净,被褥拿出去晒一下,五婶你的咳嗽不只是身体的原因,还和这些有关。” 叮嘱完沈青栀便回家了,回到家先把五婶的脉案录入系统,又让萧景瑜代笔写好药方,接下来便一边学习一边等着妞妞来。 可一直等到晚上,都没等到妞妞来拿药方。 晚上沈青栀被萧景瑜拉着练字。萧景瑜给的理由很简单,想当大夫,字都不会写,怎么给人开药方? 沈青栀前世学过毛笔字,但写的都是大字,这种小楷她还真写不好。而且有些繁体字笔画是真多,她写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她一边写一边叹气,萧景瑜没忍住问:“娘子为何唉声叹气?” 沈青栀放下笔,看着萧景瑜问:“五婶为何不来拿药方?白天我给她扎完针之后,她应该是相信我了的。” 萧景瑜想了想道:“不只是相不相信你的问题。庄户人家进项不多,五婶家也不富裕,大概是不舍得花钱。” 其实不只五婶家,这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不富裕,农闲时间找点活计不容易,大都只靠着几亩地过活。而随便一副药便宜的也要几文钱,所以大家生了病大部分都靠硬扛,实在扛不住了再说。 沈青栀想起来,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伤成那样,沈老三和孙氏可是宁肯把她扔到山里自生自灭,也不肯给她请大夫买药的。 她眼里的光暗淡下来,半晌后才道:“可是命不是比钱更重要?” 萧景瑜不知道该怎么说,在穷人家,有时候命真不会被看得那么重要。 比如当初沈老三一家想把沈青栀卖去冲喜送命;比如五婶生病,能不能看大夫吃药,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看着媳妇一脸落寞的样子,这些话他不忍说出口,只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柔声道:“不要想那么多,别人的事只能他们自己决定,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沈青栀“哦”了一声,拿起笔继续练字了,不过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第二日一早,萧景瑜带着提前准备好的拜师礼和热乎乎的豆腐,领着二郎去了隔壁李家村。 李家村的李夫子办了个学堂,庄户人家孩子读书的少,所以附近几个村子只有这一个学堂。趁着今日旬休,萧景瑜要带二郎去李夫子家拜师。 二郎得知自己可以读书时很高兴,他知道自己能读书多亏了嫂子的豆腐生意,所以特意跑到沈青栀面前郑重道了谢。 沈青栀卖完豆腐,就蹲在院子里观察辣椒苗。 可能是浇灌了营养肥的缘故,辣椒苗长得很好,不过两天时间,就从稀稀拉拉长成了现在密密麻麻的一片。 沈青栀没种过地,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她问小九:“是不是种子撒多了?这么密能长好吗?” 小九没回答,它是收录系统,不懂如何种植。 曹蕙兰喂完猪羊,凑过来看了一眼:“再过两天可以移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