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吼”的动作,将一只灵石袋,仍在侏儒桌前。 侏儒伸出短小长毛的手,捻起灵石袋,上下掂了掂,而后抬起眼皮,发出尖细的声音:“新人?” 姜时七皱眉不答,那侏儒却是呵呵一笑,将灵石袋塞到怀里,而后又伸出一只手,“新人,得加钱。” “为什么?” 侏儒龇起灰黄的牙,怪声怪气道:“因为你会被里面的东西吓到……然后,哭爹喊娘地给我们找麻烦。” 姜时七和善一笑,“是吗,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吓他们?” “呵呵,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侏儒脸色冷下去,脚下出现一只翻滚的尖牙怪兽,他一只手摸了摸地上的怪兽,细声道,“不加钱,就快滚。” 姜时七沉默半晌,掏出另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在侏儒得逞的目光中,她笑道,“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我在里面待不够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吓出来,那这些灵石归你。” 侏儒灰白色眼珠一滚,就要伸手去夺。 姜时七却将其后收,“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如果我能在里面待到散场,那么……” 她看了看侏儒,笑道:“那么你就给我十倍的灵石,怎么样?” “什么,你说散场?”侏儒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断后仰,捧腹道,“散场!你竟然说散场!哈哈哈哈!” 斗兽场中恰然传出尖利刺耳,如千万只杜鹃鸟同时啼叫的声音,泣血哀鸣,萦绕不息。 “15号选手已彻底死亡!恭喜14号参赛选手——” 话音落地,更加刺耳的尖叫声、吵闹声在场中沸反盈天,似乎是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万籁俱寂,取而代之的是磨牙吮血的窸窣声,随即几个人影冲出门,慌不择路地遁逃。 侏儒嘿嘿一笑,道:“每位‘选手’在上场前的展示阶段,都会随机挑选在场的一位幸运儿进行亲密互动,发生意外,概不负责。” 见姜时七恍然大悟般点头,侏儒咧嘴道:“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姜时七却是一笑,“那不更妙了?” 侏儒:…… “到底赌不赌,我还赶着去看比赛呢!”姜时七焦急道。 “……呵呵。”侏儒梗粗了短小的脖子,举起地上的那团长得十分别致的玩意儿,“赌,当然赌。要是我输了,不仅赔你十倍灵石,还把它送你!它曾经,可也是序号前十的选手。” 姜时七微眯了眼,“一言为定。” 此时又有几个连滚带跑的人从斗兽场中摔出,姜时七看了明秀一眼,“怕不怕?” 始终沉默的明秀闻言一愣,道:“……不怕。” “不怕就好。”姜时七对他一笑,怕他反悔,扯上他的手腕,径直往里冲,“走走走走!” 明秀被她扯着,呼吸急促了些许。 斗兽场中明亮如昼,巨大的声浪与热浪扑面而来,叫他有些不太适应,心跳快如擂鼓。 他试图念动清心咒,却毫无效果,心中却蓄满了问题,比如,你为什么要下赌咒,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怕…… 却迟迟没有开口。 身边少女热烈昂扬的侧脸,叫他不由自主地被感染,嘴角挂起同样的弧度。 姜时七义无反顾地冲进斗兽场,发现其中少说也有数千名观众。 ——哇哦。 饶是见多了怪物的姜时七,此时也是心脏吊起。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凝视着环形斗兽场中间那似乎有三层楼高的怪物。 怪物是一头紫色的蝎子,举起的螯肢如同两根笔挺的长矛,张开的口器颇为骇人,锥形的拖地长尾冲天高翘,它扬扬得意地在场内转了一圈,所到之处,无一不收获海量惊叹,它像宣示领地般,刺穿死去的18号选手——一只黑羊的腹部,在地面留下一滩毒液。 即使隔了一层防护罩,在毒蝎贴近之时,在场的观众频频后仰,难以直视。 “那么,是哪位幸运儿,抽中了与14号选手亲密互动的机会呢?再次提醒,您现在可以随时退场。”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灯光在场上逡巡。 方才还叫嚣不止的观众们纷纷战术性移开目光,不断有人从座位上退出。 不是吧不是吧? 刚入场,还没找到座位的姜时七,忽然有种奇异的预感。 这种预感,也发生在她被明秀从人群中叫停之时。 “喔喔喔喔喔,毒蝎选中了刚进场的这位女孩!”主持人的声音在姜时七耳边回响,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