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姜绫想叫住那疯癫男子,可他越跑越远很快就没了踪影,只好放弃,嘟囔道:“这人好奇怪……” “嗯,这疯子很不平常。”萧亦寒盯着他渐远的背影喃喃。 叶无烬:“他说自己受了虞奚的诅咒,那便极有可能是当时的五位长老之一,但从他的语气听来,又很抗拒掌门和其他长老。” “我们且先在这儿继续找找吧,若再没徊的线索,也只好试着问他了。”林宣无奈道。 天色渐暗,凄凉的鬼哭鬼叫声在他们的耳边一阵阵回荡,怨灵的气息也愈加浓烈。 在这片鸢尾花地,他们依旧一无所获。 姜绫提议:“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好像没什么效果,不如像林宣说的那样,去找那个人问问。他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我们耐心些,说不定能问出点关于徊的蛛丝马迹呢。” 叶无烬:“那就试试吧。” 姜绫、叶无烬、林宣、秋宛旸和萧亦寒五人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过了许久,直到他们接近天坑最西面的崖壁时,才听见像是有人在吃东西的声音。 他们循着那细微的声音,一步步悄然走近,但因赫然出现在眼前一幕顿足不前,惊诧万分。 虽知这神秘男人是个“疯子”,可他的举止却像是一个狞恶可骇的怪物,令人怵然。 只见,男人盘坐在地上,身侧堆满了惨白的死人手掌,或红色触角,这些东西散发出极其难闻的恶臭。 而他,似是饥饿难耐般,不停地将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塞进嘴里,咀嚼、咽下。 红色的液体从他口中流出,滴到破旧衣襟前——与吃人饮血没有分别。 可是,这万丈坑底,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手呢? 姜绫等人呆站在原地,不敢打扰,可心里的疑惧积聚不散。 直到这男人吃饱,摊倚在岩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叶无烬才提步走到他面前,毕恭毕敬道:“前辈,在下叶无烬,方才我们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妨,”疯男人稍稍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是我太冲动,要你们杀一个注定不死之人,确实是在为难你们。” 叶无烬见他现在不似之前那般疯癫,便想趁此机会打探徊的消息,但转而又想,若问得太过直接,难免又会刺激他,致他疯狂。 于是,他换个话题,问道:“前辈为何要吃死人的手?” “这些不过是植物罢了,”疯男人擦了擦嘴,解释道,“它们是这谷底唯一可以填饱肚子,又无毒的东西了——我虽不死,可中毒还是会让我疼痛难耐,而挨饿亦让我难受至极。所以,尽管他们很臭,我也只能咽下了。” 疯男人叹了口气,继而冷笑道:“呵呵,我在这儿八百年,从求生到求死,从希望到绝望……” “而现在,每天除了搜集这些可食之物,便是等人来杀我。可真的等来了又能如何呢?他的诅咒,无人能破。我恨他,但也是我负了他,报应啊!” “前辈,别这么说,一定会有办法。”姜绫安慰道。 呜啊哈哈哈—— 一声刺耳的尖笑袭来,骤然间,五人手中的火折子俱灭。 使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坑底回荡,许久才缓缓散去。他们心中虽都惴惴不安,却更担心唯一的线索又从他们眼前跑走。 叶无烬急忙吹燃手中的火折子,只见疯男人满脸怵惧地蜷缩在原地,瑟瑟发抖,口中直念:“他来了,他来了!他一定是来折磨我、找我报仇了!” 林宣跑上前,按住疯男人的双肩,劝道:“前辈,请冷静些,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疯男人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散乱不堪的头发,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嘴唇微颤,大声喊道:“你们骗我!我记得他的声音!是这样的,他死之前就是这样笑的!” 姜绫劝道:“前辈,我们并没有骗您,若他真是还想要害您,又何必要下狠毒的诅咒,让您不老不死,在这儿孤独一世呢?” 秋宛旸走到他身侧,躬身蹲下,只手抚了抚他的肩头,似是安慰。 疯男人转头看着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终于,疯男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浑身颤抖,也不再狂抓自己的头发,而是茫然地望着前方。 姜绫见状,以为他是信了自己,便继续道:“我猜,虞奚为了令您害怕,所以施了法术,让他的声音能够一直出现在这天坑之中。” “是吗……”他兀自喃喃,“我以为,他恨我害他,所以阴魂不散。” 林宣疑惑道:“虞奚杀人无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