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摇头不相信,这是他们兄弟几个为了争夺太子之位而闹出来的命案来。 “也许是宇文家干的?” “他们要杀人,不杀皇帝、不杀我、杀他做什么?” “父皇常在宫里不好动手,二叔您也不太出来,唯有三哥他被他们逮住了空子呗。” “别什么事都往那边栽。” “那就是三哥的仇人做的。” 说句实话,高孝瑜为人真的还可以,反正比他那几个叔叔像样多了。 可人在江湖混,难说没有几个仇人。 高玉擦干净手,去找了高长恭。 这件事情她不是可以随便作壁上观的,她自己也深陷其中。 如果不处理好了、郑家也是灭顶之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高长恭垂首坐在院中树下,脸色还是略有些苍白。 这已经挺不错的了,起码这一路上唯独他最镇静,对外宣称高孝琬挂了的说法,也是他想出来的。那时候的高延宗全程痛哭流涕加一脸懵逼,走路都能把自己给绊一脚。 而高玉,也是全程都在吐,吐的稀里哗啦,差点儿没把胆汁给吐出来了。 这还不算是特别严重的外伤,如果是那种血肉模糊的,她怕是看一眼就直接晕。 虽然她也已经洗了澡,把自己浑身上下搓的干干净净的。可现在她闻闻手指还是觉得有血腥的味道。又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找出来一罐香膏,把手上抹了个遍。 抹完之后她又想吐,也不知道是因为味道太香了,还是因为上午的事情。 “高……四殿下。”见高长恭无力的坐在旁边,她也挪了过去。 “这次,都是我的错。” 没事干,她瞎约什么局啊。 而高长恭双目低垂,她看不见他的眼神。 其实,当时高孝琬一出事,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她。不说直接手刃了,也一定会狠狠拷打一番。 只是那时太子伤重、命悬一线,若不是她,太子现在人早就没了。 此人虽然身份成疑,但确实没做过伤害他们的事。 这几日他也暗中查探,从时间上来看,这姑娘一定是在郑家来邺城的途中跟他们搭上的。 “要不……” 他想,干脆直接问好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乱世浮萍,很多人也都是身不由己。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姑娘似乎特别熟悉。 他想要好好问一问她,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够等一等了。 “这事跟你们没关系,反倒是牵扯到你们了。” 不管幕后是谁,肯定不是冲着郑家去的。 邺城的局势,高长恭也只能说知道个七七八八。 不过高孝琬现在的身份,太子、储君,那想要他命的一定不是一个两个,扳着指头两只手来数、恐怕还不太够。 瞥见高玉浑身还微微发抖,高长恭安慰说:“郑姑娘放心,今天事我一定先与郑家撇开关系,回头你先回去,与令姐说一声,今天是我约的你们,全程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郑观音是的的确确什么都没看见,但高玉是看见了的。 她和高延宗、高孝琬一开始说要去射箭,但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拉弓根本拉不起来,他们就不带着她玩儿了。 她也就只能坐在旁边,吃着瓜。 后来这兄弟俩应该是觉得站在那边射箭没啥意思,就开始骑着马射箭看看谁射的更准。 高玉自己埋头吃瓜,就听一声尖叫。 她一抬眼,就看见高孝琬胸口中箭从马上栽下来的情形,其他的她真是啥都没有看见。 不过,现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凶手有可能是从后院的山上射的箭。 那边长了不少树,躲一两个人根本发现不了。 后来高长恭让人去山上查看了一番,果然发现了有几个脚印,但别的东西并没有。 她忍不住问:“这事以后会怎么办?会不会有什么大理寺的过来查案?” 那她也是证人之一,要随时接受传唤的。 “这事儿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不会。” 高长恭自己也不信,他在邺城能有什么仇人。就算是有,他们想动自己、根本用不着下黑手,直接就能干掉他。 “我让人先送你回郑家吧。” 郑观音方才吓得不行,已经让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