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穿越了,本来应该小心行事的,她以前也不是胆子多大的人。 “这都第二回了,一回生二回熟,多少也有些熟门熟路了。” 毕竟就算再怎么小心,该挂的时候还是得挂,她已经暗中备了能让人立刻一命呜呼的药。 万一犯了什么事儿,她就干脆利落把自己给了断了,这严刑拷打什么的苦、她可受不了。 趁着每隔几日给各个宫殿点香驱疫的时候,她走到了高淯的那个宫殿。 只见大门紧闭,七八个人守在门口,放了她们进去了。 古人驱疫辟秽常用陈艾、苍术、白芷等香料,或以苍术和薄荷、香茅、紫苏、细辛、云香草等做成香袋、香囊佩带在身上。 进了内殿,她们就开始用苍术熏屋。幸好都带着口罩,不然这味道有够受的。 有人住的屋子和没人住的屋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高玉锁定了其中一间,觉得八成是高淯住的。就趁着大家到处点烟的时候,凑了过去。 推开房门一看,没瞧见她心心念念许久的高淯,却看见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又是你?” 见高延宗奇怪地看着自己,高玉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两位殿下,好巧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您所见。”高玉晃了晃手里的香料药材,“我是来熏屋子的呀,您别急、明日就能熏到殿下您的屋子了。” “这屋子不必熏,你退下吧。” “这不行吧。”高玉怎么可能就这样认怂,“这屋子不住人吗?不管住人的不住人的,每天屋子都是要熏的。” 平日里高延宗随便说个什么话,下面的人立刻就颠颠地去办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跟自己作对的,虽然这人也算是勉强救过他的命,但他已经帮过她了,两人就算是扯平了。 “出去。”他指着门说,“我不说第二遍。” 高玉呜呜呜,只能可可怜怜地望向一旁站着的高长恭。 相对于不太正常的五殿下,这位四殿下那就好说话多了。 不过高长恭看着她手上的药材,眉毛动了动、没说话,高玉只能灰溜溜走了。 见人出门了,高延宗总算是松了口气,扶着他四哥说:“没事了,我们快去看看八叔。” 这么多年了,高长恭是一直想看看高淯的,只是当真没这个机会。 不过没机会,他们可以创造机会。 最近宫里宫外各种事情焦头烂额,太后也不在宫中,这个殿里人不多,两人就悄悄摸过来了。 只见整个房间里都被厚厚的帘幕给遮住了,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黑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刚才高玉乍一进来,什么都看不见。 高长恭转身到了里间,这里点了一盏灯,是一盏油灯。 灯油明晃晃的,把房间浅浅的映照出来。 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高淯。 …… 七年了,高长恭长大了,高延宗也从一个小毛孩子变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大毛孩子。 但高淯仿佛一直都没有变,还与高长恭记忆中一模一样。 房间里的灯光昏昏黄黄的,模糊了高淯的面容,高长恭凑上前,又有一点点想哭的感觉。 “真的……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高长恭喉头哽塞,整件事高延宗并不知道太多情况,他这些年也不愿意去回忆。 那天,他在城墙下看着高淯从城墙上掉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扑上前抱着她,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眸子当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光。 “阿淯……” 他看着自己嘴唇翕动,仿佛想说些什么。 也许他当时真的是说了些什么,他抱紧了他,但那时周边环境太嘈杂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能听得见。 等他低下头再看阿淯的时候,阿淯眼中两行热泪,就在他怀中断了气。 他猜阿淯当时应该是断了气,可是第二天他在父亲那边,又看到高淯时,他仿佛又活了。 至少他没死,一定没有死! “你说他死了、他也没死。”高延宗语气悲伤,“可你说他还活着吗?他这样就真的算是活着吗?” 无知无觉,他听不见你说话,也根本没法与你说话。 现在这样,和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高长恭抓起高淯的手,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