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断决定开溜,身后泛着冷意的声音直接将他钉在了原地:“你不打算为本王解释一下,为何本王交由你的任务,却落在了另一人身上吗?” * 原来李尔并非十分精通水性,只是不敢辜负堂兄的期望,咬着牙应下了这项差事。 然而许是因过于紧张,腿抽了筋,慌乱之中拉扯着捡到了草包正往岸边游的洛屿不撒手。两人喝了好几口池塘的脏水,洛屿才勉强拖着李尔这个几近昏厥的人上了岸。 李谨绪听到这里忍不住捧腹,洛屿坐在躺椅上,水中抱着姜汤,眼神十分明显:你若是敢笑出来,本王就把这碗滚水砸到你的脸上。 惦记着还要靠这张脸讨媳妇的李谨绪只得维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脸都要变成酱紫色时,洛屿慢悠悠开了口:“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李谨绪暗道,好友这不会是也叫池塘里的水泡坏了脑子吧?伸手去摸洛屿的额头却被一巴掌拍了开,手中还顺势被塞了那碗姜汤。 洛屿从怀中摸索出个小竹筒,在李谨绪眼前炫耀似地晃了晃:“看到了吧。这种事竟然还需得劳驾本王亲自出马,要你等何用。” 从竹筒腰部扭开,内里还隔了两层油纸,抽出摊平,里面是根细小的竹签,上面刻着四个字“事在人为”。 李尔不由得惊叹了一声:“莫非王妃早就料到了此物会掉进水中,故而特意刻在了竹签上,而非写在纸笺上?” 洛屿并未搭话,只是又掏出了他亲手捡回的小草包和竹签一起举在眼前,静静地瞧着。 * 自从上次分别后,景柠已有数日没见过洛屿了。 王府失火嫁妆丢失,洛屿作为王爷自然有不少事要忙,说不得还要给京中写个请罪本章解释一下。 然而这几日,整座府邸上上下下都忙里忙外在清点损失准备修缮,又因衙门要录口供抽走了不少人手,更是人人忙的脚不沾地。 唯有景柠是个例外,没有人为她安排差事,也没有人想让她插手。她每到一处,人们脸上都是一副如临大敌恨不得她立刻离开的神情。 于是乎,到处碰壁的景柠兴奋地跑去放出了二麻子,开始了自己的修习日常。可一旦空闲了下来,她就只能在院中数着落叶感受着自己与府上的格格不入。 这样不行,景柠想,总要找个由头掺和进去,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感觉太难受了。 许是上天垂怜,不过几日景柠就打消了她因无所事事,而打算在府上没事找事的念头。 二麻子跑了,带着老婆一起跑了。 铺子的大门上了锁,赌摊也好几日未开张,景柠用这几日学来的撬锁手艺进了屋。她顺着二麻子先前交代的槐树下藏宝地,当真挖出了银票与地契。 这不对,景柠敏锐地觉察到,二麻子绝不是主动离开。否则他断不会连这些最宝贝的财物都没带走。 在屋子里寻找片刻,倒是真让景柠在屋子里发现了一翻开的话本,里面夹带了张皱巴巴的字条:“西坪,危,速来。” 话本里讲得是某地富甲一方却为富不仁的地主看上位貌美的外乡女子的故事。地主略施小计将女子强撸回府做了小妾,对外宣称女子病死他乡,地主怜她无人敛尸,出手相助,很是博得了一番美名。 而这女子也是聪慧,假意顺承,实则寻到个机会与家中通信告知实情。女子家中自是不愿,可又拗不过只手遮天的土皇帝,其中好一番拉扯,最后清官降世,地主锒铛入狱,女子取到应有的赔礼,与亲人回乡美满团圆。 景柠心思一动,想到西坪探访一番,于是换了身窄袖布衣,向庖厨走去。求人帮忙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掂几份菜去求见王爷,应当不至于连面都见不上了吧。 但或许是因为府上刚走了水,对用火严格了数倍,仆役拦在门前满脸堆笑陪着不是,但死活不让景柠靠近庖厨一步,只道是王爷发话,绝不许任何人擅碰易起火之物了。 僵持不下之际,洛屿得了下人禀报赶了过来,看着一脸为难地仆役和满眼委屈的景柠,充分遵循了背面教妻的古训,将景柠带回了院中。 进了屋,景柠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热切到她自己都快挂不住笑时,洛屿才悠悠开口:“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怎么了?” 眼见另一方实在不愿与她共演伉俪情深的戏码,景柠只好拿出纸条,哭诉二麻子贪了她这任劳任怨的学徒的工钱。 洛屿开始只是听着,几欲张口,最终在景柠即将泪眼婆娑时忍无可忍:“工钱本王为你补上就是,为这种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景柠眨了眨刚蒙上层水雾的双眼,麻利地端出早已备好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