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在侯府的那一批,其它的归阮家所有。拆伙后,绣帛轩粤绣小店所需的各种刺绣原材料绣帛轩按市场价供给。” 阮母衡量了各种因素后虽然觉得现在不是拆伙的最好时候,但‘天大地大,儿女最大’,涉及到儿女的事情,肯定儿女排在最前面,何况如今涉及到女儿的名誉? 侯府都拿两个小辈声誉出来说事了,勉强合作下去双方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再加上侯府家大业大,他们一定要拆伙的话,哪是阮家能说‘不’的? 靖康侯还算厚道,给出的拆伙条件还算不错,将粤绣小店分给他们家,没有让他们家两手空空地出局。 与其后面撕破脸皮地拆伙还不如如今顺水推舟卖侯府一个面子把伙拆了,双方从中谋取对大家最有利的条件,以将损失减到最少。 侯夫人说完话后阮家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考量里,没有立刻给予回应,沉默的时间一长,桌上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侯夫人暗中观察阮家两人的神情,觉得阮家之前是真的没有想过拆伙这件事。咋听她提出,阮家两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拆伙这事情肯定靖康侯府理亏,谈好的三年合约才几个月就说要拆伙。 阮家是技术入股,经过这几个月,绣艺绣技早已传授给店里的绣娘,看店里绣品出品的数量和质量就知道,这绣技绣艺是实打实传授,没有藏私的。 凭她的祖传粤绣,跟那家店合作都能大卖,赚到钱;当初他们家选择了绣帛轩,很大程度是阮家看小姑和外甥女的面子上。如今期限未到却要…… 现在侯府的给出的拆伙条件,没有说往后不用这绣技绣艺,怎么说都有点像侯府用这几个月的合作套取人家传家绣技的嫌疑。 说出去的话,靖康侯府估计会被人戳背脊骨的。 阮家人的反应有点让侯夫人有种欺负老实人的羞耻感,这让她自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还是侯府考虑得周全,相比钱财,还是两个小辈的名誉重要。”良久之后,眼看阮家两人再不出声的话,氛围就会转为尴尬,不利于后半部分的洽谈,阮母出声道。 “你们阮家有没有其它要求?”侯夫人觉得拆伙、拆伙条件都是侯府提出来的,看阮家有没有其它的要求,比如会不会提出绣帛轩不能卖粤绣绣品。 “这个,生意上的事一向都是月儿带打理。月儿,你看看。”生意上的事情一向都是女儿在管,女儿考虑的问题比她周全,阮母就把话语权交给女儿。 阮欣月心里已经盘算过了,店面有、核心绣技绣在手、原材料下游渠道也提供、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员和场地问题。 “夫人,绣帛轩打算何时终止合作?”阮欣月从阮母那接过话,觉得现在都快月中了,至少得到月底才能正式终止这个合作吧。 “至本月底如何?”侯夫人来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 “嗯。夫人,两家合作至今,双方都受益匪浅。绣帛轩重回京城数一数二的成衣店巅峰,而我们家也摆脱的以往的穷困,从结果来看这次合作是双赢的。”阮欣月点着头道:“贵府给出的拆伙条件也合理,就是您请前面说的关于绣娘那部分可以变通下。之前招绣娘时,很多人都是冲着‘绣帛轩’来的,到时候也不一定都愿意跟我走,我看不要这样,让签合约的绣娘自由选择,愿意跟我走的就跟我走,愿意留在绣帛轩的就留在绣帛轩,如何?” “这……就怕最后没几个绣娘跟你们走,到时候绣娘不够,会影响到粤绣小店的生意!”侯夫人没想到阮欣月会考虑到这个问题。 侯府在绣娘分配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让绣娘们自己选的话,肯定是会选择根基牢固、经营稳定的绣帛轩,至于被分出去的粤绣小轩,新店、店家阮家空有绣技绣艺无啥根基,大多绣娘都不会选。 “可将这些绣娘强行分给粤绣小店,这些绣娘心中不忿,不服管理,无心绣制绣品也是白搭。还不如将这些绣娘留在绣帛轩,如了她们的意,干起活来也有干劲,也算人尽其用。”阮欣月也知道绣娘这类技术人才难得,但是心在曹营身在汉的绣娘空有一身的技能,有效输出太少,还要付人工钱,到时解雇她们还不如现在将她们留在绣帛轩,也算卖绣帛轩一个人情。 “你这孩子……”合伙做生意半路拆伙,侯夫人就算没经历过也是听说过的,这种时候双方一般都是拼命为自己捞好处的,到最后因意见相左、利益冲突而大打出手、甚至反目成仇的大有人在。 哪像阮家这样,还主动让利给对方,且在对方不占理的情况下。 “我刚盘算了下,拆伙前我们阮家需要准备诸多事宜,还望侯夫人行个方便。”阮欣月斟酌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