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全部跑过来要兑现了。” “这些债主都是些什么人?”姜曜之问。 王典簿回答:“有给咱府中送鱼的渔民,送肉的屠夫,送蔬菜和粮食的农民,送珍禽的猎户,送布匹、脂粉、珠宝首饰、家具用品等的商贾。包括您去年有段时间不带钱出去喝花酒、玩乐、随口赏赐别人的钱,等等。” “把他们手中的欠条全销了,大概要多少钱?”姜曜之又问。 王典簿翻了翻账本,说:“大概需二十五万两。” “二十五万两?咱府上一年花这么多钱吗?”姜曜之坐回到椅子上,这些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可是大数字啊。 李遥祝幽幽地说:“王爷,你过去一个人一个月花的钱超过老王妃和二十位姨娘三个月日常花销总和。” 姜曜之用手揉了揉额头,他知道自己过去败家,没想到花这么多。 这时有下人来报:“王爷,军营典簿来报说有一百多债主拿着一摞摞欠条,带着家丁随从堵在军营门口,不给钱就不走。好几百人堵在军营门口,这样下去不行啊。” 十万人的军队每日开销肯定少不了,粮草、马匹、武器全都要花钱。这欠条开出去的数量恐怕就更数不清了。朝廷每年虽然也给拨发点钱,但那点钱相对军队每年的花销来说少的可怜。 姜曜之心想:“呃,感情现在我是最穷的。冷静冷静,这么多债主突然像说好了一样,一起上门要账,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套路虽然不新鲜,但是真难解决啊。” “王爷,那该怎么回军营典簿?”下人还等着王爷发话呢。 姜曜之:“去告诉军营典簿,让他把债主们手中的欠条总额统计一下,报上来。再告诉债主们,五日之后上门销账。如果不愿意,就把他们全部留在军营做客。让那个骑都尉朱奇派人将不愿配合的债主都看起来。” “看起来是?”下人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 姜曜之:“就是找片空地,让他们待着。不能让他们在军营门口扰乱军心。” “诺。”下人下去了。 李遥祝:“王爷,今年各地税金还没开始征收。就是现在提前征收,五日之后也不能全部收缴上来。且提前征税必会引得百姓怨声载道、人心惶惶。” 姜曜之:“前两天本王不是查抄了秋源钱庄吗?不是从那查抄了二十几万两银子吗?王典薄,你怎么能说府库中没钱了?” “这个?”王典薄看向李遥祝。 李遥祝:“王爷,那笔钱不能动啊。那秋源钱庄是楚丞相的产业,他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吗?他一定会向皇帝告状的,说不定此时圣旨就在来的路上。到时候,万一圣旨让你把查抄的财产如数奉还,而银子又被咱们花了……” “李遥祝,你手里是不是有一份楚丞相在咱们殷地开的买卖名单?”姜曜之决定豁出去了。 李遥祝:“是的,除了被咱们查抄了的秋源钱庄。其他的钱庄、当铺还有十家,分散在各郡县。” 姜曜之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交给李遥祝,说:“李遥祝,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军营找虎烈将军,调用他手下五千兵马。每五百人为一队,分别赶往楚丞相的钱庄和当铺,将这些钱庄当铺全部接管了。就说他们从事不法交易,这些店铺全被本王没收了。然后将各个店铺里的现银和银票全部送到我东南王府来。” “抢劫啊?”李遥祝、王典簿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敢这么干。且不说这些店铺是楚丞相的,就是普通的商人……这么大的事情只怕也会闹到皇帝面前去啊。 “抢劫怎么了?就抢了!”姜曜之心想,这王典簿不理解就算了,李遥祝你怎么能不理解呢? 这时候,李若清走进来说:“我看这个法子不错。反正那楚老贼指使江湖人害死了咱们老王爷,咱们东南王府迟早是要跟他翻脸的。不如趁现在就翻脸,抢了他的产业,也好解咱们燃眉之急。” 李遥祝:“不可!若清,你别跟着胡闹。咱们现在还没有能力搬倒楚丞相,还不到跟他彻底翻脸的时候。王爷,咱可不能把他的铺子全抢了。如果皇帝大怒,王爷,你轻则有被削去王爵的危险,重则……” 姜曜之想了想,说:“那就改为借用,不说是没收。楚丞相那么有钱,本王缺钱向他的产业借点钱,又没说不还他,他至于恼羞成怒吗?这事捅到皇帝那儿,我也有理可说。他一堂堂丞相,不好好辅佐陛下治理江山社稷,却只想着做生意赚钱,根本就是不称职。” “王爷,我去办这事。”李若清夺过李遥祝手中的令牌,出去了。 李遥祝轻叹一口气:“王爷,我还是觉得咱们这么做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