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抽的哭。 看她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看起来像个学生,哭得凄凄惨惨的,有过路的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也不敢搭理别人了。 摆在面前的现实,让她一时接受不过来,脑袋空空的,完全手足无措,不敢再相信任何陌生人。 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反正周围的行人是越来越少了,许多小贩也开始收摊了,街道开始变的寂寥。 只有周围通宵营业的大排档时不时传来酒瓶碰撞响声,夹杂着男人的哄笑声。 昏黄的路灯下,几只飞蛾扑闪着翅膀,她娇小的身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街对面的商场,周则沂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大号塑料袋从里面走出来。 他这会儿搬完家,刚把东西收拾好,也没顾得上吃饭,家里还要添一些生活用品,索性一次添置齐全。 正准备离开,他余光无意间瞥到对面马上的女生,有些诧异,现在已经十点多,这么晚了,黎语初怎么在那儿?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盯着街道对面的看了两秒,又继续往前走了。 周则沂出神之际,视线里突然冒出两个醉汉,步调摇晃,口无遮拦说着令人恶心的诨话。 他不放心的再次看过去,黎语初还在原地,昏黄的笼住她单薄的身形,她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周则沂皱了下眉,转了道,径直走过斑马线。 他走近,站在她面前,地上的人没反应,只有她还轻颤着的肩膀看得出,她好像是在哭。 “黎语初。”他淡声喊出她的名字。 坐在地上的女生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愣愣的抬起头。 路灯下,橘色的光影勾勒出他的身形,他整个人浸在光里,虚幻得好不真实。 黎语初定定地望着他,确定这是真实的周则沂,她鼻头一酸,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滑出,顺着脸颊在下颌处汇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她满面的梨花带雨,眸子里的不安与惶恐,让人心生怜爱。 周则沂声音放轻了一些问她,“你怎么了?” “我钱包还有租房的钱被偷了......” 她一开口,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又软又娇。 周则沂垂眸看着她,薄唇微抿,“怎么不打电话,你手机呢?” 她抽抽嗒嗒地说:“也被偷了......” 他脸上神情依旧冷峻,唇角微微下压,眼眸里流转着异样的情绪。 黎语初现在身无分文,连联系别人的手机都没有,在他无波无澜的二十二年里也是头一次遇到像她这么倒霉的人。 “你今天晚上怎么办?”他问。 现在这个时间,地铁和公交车都停了,学校寝室也关门了。 她摇摇头。 她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会坐在这儿哭了。 在原地停滞了两分钟,周则沂问她:“跟不跟我走?” 黎语初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仰着脑袋问,“去哪儿?” “我家。”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有些后悔,他疯了才回带一个女生的回家,而且黎语初动了两下,还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周则沂压着不耐的情绪冷声催促,“你走不走?” “不是......”她脸颊发烫,小声说:“我脚有点麻,你等我一下......” 周则沂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到底在这儿坐了多久,看她磨磨蹭蹭半天,他终是看不过去了,伸出手臂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她被迫站起,双腿还有些酸麻,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勉强扶着周则沂才站好。 等到恢复了一些知觉,她才拉过旁边的行李箱跟着他走。 两人的身形稍稍错开,路灯下他们的影子被斜斜拉长。 跟在她身后的女生哑着嗓子轻声道:“周则沂,谢谢你.....” “嗯。” 距离不远,安安静静的十几分钟过去,周则沂领着她回了家,推开门,他换了鞋,又从鞋柜里拎出一双男士拖鞋扔到她面前。 黎语初低头看了眼那大了好几个size的拖鞋,迟疑了一下,问:“我可以穿自己的吗?” 哭了太久,她这一开口,嗓音还哑得厉害。 周则沂把手里的袋子搁在桌上,回过头看她,才想起她还带着行李,“随你。” 黎语初先将就穿着门口他给的拖鞋进了屋后,她才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鞋子换上,粉嫩嫩的颜色,上面还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