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四分五裂,红色的液体像在地面开出的花,肆意流淌。 “温莘渔,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嘛?”男人看着面前的女人努力隐忍着,语气带着薄怒。 酒杯里的酒有问题,他发现了是她干的。 温莘渔穿着黑色蕾丝吊裙,双手握紧,又松开,看着被自己下了药的男人,红唇轻启,眼神带着勾引语气却格外笃定:“我很清楚。”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她要借着面前男人的权利,往上爬,进入他们的圈子,病情刚好的父亲,操劳的母亲,医院里等着换心的姐姐,她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高跟鞋被脱在一边,冰冷从地板传到脚心到骨髓,她却不觉得冷,赤着脚往前,勾上男人的脖颈,将手中拿着的红酒一饮而尽,扬起头,脖子在灯光的闪烁下,白皙又诱人。 温莘渔含笑,看着男人因忍耐曝起的青筋,眼神无疑也染上了和男人一样的神情,纤细的手在男人脖子的青筋轻轻抚摸。 宽大的手搂着温莘渔的腰,黑色的裙摆随着幅度微荡,被男人紧紧抱起,炙热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 季清君一把抱起女人,走出酒吧的包厢,温莘渔的头一直都没有抬起,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她知道他嫌弃那个地方脏。 车门打开的声音,温莘渔被放在后座,男人就俯身压了上来,动作轻柔又隐忍,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时不时传来几阵车鸣声,温莘渔伸手环住男人的背。 八月的夏天热意袭人,车内的温度很高,汗从男人的脸颊划过。 温莘渔伸手拂去汗珠,喘着气,情不自禁吻了吻男人的眉毛。 男人随着女人的动作明显僵了僵,低下身亲吻着女人的眼睛,轻柔又眷恋。 酒精药物的作用在蔓延,延长,空气中全是暧昧的气息,一阵又一阵。 嘴唇处传来男人炙热的气息,她像是躺着棉花糖上,没法过多的思考却又格外确信自己在做些什么。 几个小时前,大学同学聚会,温莘渔特意盛装打扮,黑裙和红底的高跟鞋显得女人漂亮又妩媚,目的只有一个—季清君,她的初恋男友,如果记得不错,他喜欢她这样装扮。 留学回来,家里的大门被贴上封条,温莘渔打了所有人电话,却没有人接。 最终是医院来得电话,她的姐姐心脏病复发。 她始终记得医院走廊冰冷的椅子和刺眼又明亮的三个字—手术中,将她从人间打入地狱。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她根不没有还手之力。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欢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集聚在她的身上,大学的时候她确实很张扬,和金融系第一恋爱,家境优越,长相漂亮,自然会迎来不少的目光,现在这些目光却让她有些紧张,她早已经没有当时的傲气。 手心里冒出来细汗,她知道现在的大多数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环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她的初恋男友,金融圈里的top 1,投行新秀,将一家不起眼的公司,投资上市。仅仅三年创业成功,和投行龙头关行并驾齐驱,甚至要超越它。 坐在角落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拿着酒杯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勾人心弦,眼里传出来的却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班长立马上前,对着温莘渔笑道:“大美女来了,来来来上座。”要带着温莘渔去旁边的位子,说巧不巧,正好是离季清君最远的位子。 温莘渔却直直地往男人的方向走去,在他的旁边坐下,所以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两人身上。感受所有眼神传来的信息都透露着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觉得自己贼心不死。 温莘渔却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只在乎旁边男人,现在是否还对她有意思。 拿起酒杯,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的,提着笑容,对着男人:“季清君好久不见。” 灯光闪烁,男人的表情在灯光的掩盖下明暗不晦,温莘渔觉得两人的距离明明很近,为什么她又觉得格外远,心中不免紧张,举着酒杯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大家还在看着,眼神置换,带着嘲讽的意味,仿佛笃定男人不会理会她。 季清君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举了举,仰头一口将酒喝下干脆利落,没有说一句话。 谁不知道当初温莘渔甩了季清君去国外留学,现在突然出现,这男人的心情能好吗? 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在季清君面前提及温莘渔三个字。 现在可好这女人直接的在男人面前晃,班长拦都拦不住。 原本热闹的包厢突然静谧,狂欢后的突然沉默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看着气氛不对,班长立马组局:“来来来,玩游戏啊,输了就真心话的冒险。” “五,十五,二十。输了愿赌服输啊。” 大家也跟着附和,温莘渔依旧坐在男人身旁安安静静,没有下一步举动,只是偶尔看着男人的酒杯空了,俯下身子给酒杯倒满酒。 裙口是V领,轻轻一低风景便一览无余,温莘渔一只手捂住领口,一只手去拿酒瓶,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男人喝酒喝得很快。 酒瓶渐空,温莘渔只好拿着新开的威士忌,手臂已经开始出现酸痛,酒有些重,一只手逐渐使不上力气无法拿稳,不受控制往外倒,险些酒就要倒在裙子上。 突然有一只手温润有劲握住,季清君的手指贴着温莘渔的手背,指尖传来的温度。 男人低下头,温莘渔这次看清处了男人的眼睛,迎上目光毫不怯弱,真心实意地对着男人笑,表示感谢。 以前的温莘渔从来不会这样,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样的她,让季清君有些恍惚,一把拽起女人的手腕,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