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今天我们的婚姻即将跨入第三个月,我可能仍然对婚姻的了解浅薄而单纯,但我想,虽然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如你更多,但我也会是你的避风港,也会一直坚定地站在你的身旁。电影里说,你不敢一个人进入满是人的屋子,知道他看着你,牵着你的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他一起,你是他的。所以梁西闻,”阮念拎着那张她斟酌了许久、怕忘记的信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别担心,我也是爱你的。”
梁西闻心口有些泛酸,却也有一种隐秘而温暖的涌动。
他坐在她的身边,好像有些深深地倦意,“念念。”
阮念披着毯子过去,放下了炸鸡坐在他腿上,结结实实地抱住他,用毯子将两人包裹起来。
梁西闻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颈,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周围很是寂静,寂静到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阮念换了个姿势,树袋熊一样坐在他的怀里,胸膛贴着他的怀抱。
相爱时,比起性,比起礼物,或许有时会更需要一个安心的、紧密的拥抱,或许更需要一些亲密的交谈,需要在昏暗的房间里一起看一场电影,一起坐在床上、坐在沙发上说说话,需要被爱人温柔地注视,哪怕什么都不说。
阮念哼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的某句话,又重复一遍,“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狗,每分钟都想亲你三千两百万次。”
梁西闻终于低低笑一声。
阮念依然抱着他一动不动,嘴里轻轻地哼哼。
“怎么不问我的?”梁西闻靠在沙发上,阮念靠在他怀里,好久,他低低地问了一句。
阮念说,“因为你想说就会告诉我呀,你说我就听着,我嘴可严了,我是你忠实的垃圾桶。”
梁西闻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浅淡的橙花香,干干净净的温柔。
“你知道么,我以前最羡慕的是谁?”梁西闻忽而开了口。
“谁呀?”
“我以前最羡慕的是梁赫谦,”梁西闻说,“永远都可以胡作非为,不用成为谁,永远被人爱着,叔叔和婶婶都很疼他。我就像那个……可以随时被丢弃的备用品。”
“……”
“我从出生起,就是为了维系一段婚姻的纽带,姜曼云总希望我要做一个优秀的孩子,这样我爸会为了我回来,但我并没有维系住他们的婚姻,他们还是一样的分居,我爸从来都不回来,我妈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回来看看,以前大院的孩子口直心快,说我爸妈早就离婚各自成家了,我其实听了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甚至不记得我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爸又在哪个城市。”
“……”
“爷爷奶奶带着我,为了不给爷爷奶奶丢人,我总要事事做的最好才行。后来爷爷做手术,奶奶就让叔叔带我,可惜婶婶并不算喜欢我,爷爷说要懂事,我就懂事,不给叔叔婶婶添麻烦,后来赫谦出生,叔叔婶婶只能看得到赫谦,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不知道我今年该是初中还是小学,”梁西闻闭着眼睛说,“甚至我的名字好像也有别人的影子。”
“……”
“我爸妈死去的那个儿子,我在家里看到过相片,他叫梁西赫,赫谦的赫,那时我妈希望我沿用这个名字,叫梁西鹤,仙鹤的鹤,那年我爷爷画了一幅画,仙鹤而立乘风起,脚踏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水墨瀑布松柏。爷爷怕我也生病,说仙鹤意味着永岁安康,但又觉得西鹤这个名字寓意不好,就修改了那副画,仙鹤背西,引颈闻朝日,所以给我改了名字叫梁西闻,爷爷说这个名字算过的。”
“……”
“我好像,总是那个,可以被丢弃的替代品,我知道爷爷也很喜欢那个仅仅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五年的孩子,你知道吗,我爷爷那儿的杂物间里,还有许许多多那个孩子的相片和礼物,我也知道我父母曾经又有多爱他,可这些爱从未分给我一分一毫。”
“……”
“那纹身……有一年我去露营,碰上了大雪封路出了车祸,右手那儿骨折留了一点疤痕,莫云裳说让我遮一遮,可我想了好久我都不知道用什么遮住,只少在那个片刻,我想到了爷爷也曾经跟我说,仙鹤意味着永岁安康,我却只能想到那个并不存在的人,我大概也只想告诉自己,我也不是他的替代品。”
“……”
“我不想做一个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替代品,我以前真的很想,也被一个人坚定地选择……”
梁西闻只是抱着她,说的很是平静,他的声音很低很低,阮念的心里好像揉进了一把沙子,酸涩而粗粝,随着心脏的跳动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阮念抱着他,也不知道还能说怎样宽慰的话。
他好像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个人藏起寂寥,孤独的习惯着沉沉的夜晚。
阮念在他怀里抬起头,捉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好像让他感受着她最本能的心跳。
“没遇见我的日子辛苦你啦,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从现在起,我很郑重地宣布,”阮念将他的掌心按在胸口,认认真真地说,“你才不是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替代品,我会永远坚定地选择你很简。从明天起,痛苦的事情就不